对于这个话题,已经被大家谈得差不多废了。最近看了很多关于这个话题的文章,对于一个靠体力多于靠文字吃饭的职业工作者,我很惶恐地尝试以自己的理解去诠释关于远方和诗歌,希望给那些怀揣这句话的年轻人一点借鉴和启发。
我觉得我们要搞清几个概念。首先,这句话是高晓松高先生在多个场合讲到的一个故事中提及的。大意是他小时候的某一天高先生的母亲对他说,生活除了眼前的苟且还有远方和诗巴拉巴拉一类的。其次,这个故事中的这句话的元素——“远方和诗歌”只是一个小学语文中的我们学习的一种修辞方法——比喻,至少我是这么认为,如果谁把远方和诗歌真的理解成为远方和诗歌,那么就颇有些以点盖面,以偏概全了。说得有点绕,简单的说就是认真你就输了。最后,高先生对于这句话的解释大概是有钱你就得去远方去环游世界,没钱到处走你就得在这读诗要不你这一生就完了。对于高先生的解读我并不认同,起码我不完全认同。每一个人因为生长环境,生活条件以及后天接触的物质以及精神层面不同必然导致了对于一句话每个人的理解也不同。
如果这个故事不是高晓松杜撰的,那么我猜想高先生的母亲对高先生讲出这句话时是有其特定的情景和语境的。设想下如果你的母亲有一天突然无缘无故到你旁边告诉你生活除了苟且还有远方和诗,估计你不是以为你妈今天忘吃药了,就是以为你妈今后得吃药了。我们无从猜测高的母亲当时的处境,也许是受排挤也许是受迫害也许是受背叛,但这句话是一定不是无缘无故说出来的,不然也不会让高先生几十年依然记忆犹新。
至于远方和诗歌本身,这个只是比喻。只是人对于生活美好向往的一种情怀的具象化。如果说谁真的以为生活要摆脱眼前的苟且只能依靠远方和诗,那么我觉得这个人的人生只能在盲从和狭隘中,在苟且和琐碎中消耗致尽了。远方和诗是一种情怀,是一种人对于现有生活层面超脱和超越的渴望。对于有些人来说,这可能是音乐,是书籍,是运动,是摄影,甚至是一壶香茗或一杯浊酒。我理解的就是但凡能让生命向下扎根的,让生活向上生长的,都可以理解成为高先生所谓的远方和诗歌。
至于高先生对于这段话的解读,我只想对那些深以为然的人说,就像中药药方,这方子适合别人不代表就能治好你。我们姑且不论高先生这个人的性格是否乖张,为人是否瑕疵,但是高先生的才华我们不可否认,更别提他的家境如何优越。正因为他的种种条件可以让他云淡风轻的谈走出去环游世界各地,以及没条件环游世界的就买书读诗。可是他的远方和诗,不一定就是你需要理解和追求的远方和诗。
可是现在很多的年轻人却把这句话曲解成为逃避现实的教义。很多人打着远方和诗的大旗,把现实生活中的种种不如意、不顺心、一点点的压力和委屈都统统打上了“苟且”的标签,然后去远方去寻找诗去了。可是远方和诗真不是这么理解的,当你拿着父母的钱或者好一点的拿着自己辛苦工作的积蓄,去了那些所谓的“5A”级别的风景区或者国内国外的免税店;当你忙着用美颜神器自拍然后或明或暗的在朋友圈炫耀;当你忙着在各国的摩尔或各种的莱斯“血拼”时,你真的懂得了远方和诗吗?呵呵,我只看到了苟且。
诗和远方是指形而上的,很多人把这些具体化了,但却具体的片面和可笑。远方就一定得是旅游?诗歌就一定是读诗?那“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就必须得在海边买栋房子?那“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就是买身“始祖鸟”或“哥伦比亚”然后随大流的去爬山?这就灵魂净化生命升华了?我不旅游就是低层次了?我不读诗就是没文化了?我等屌丝除了远方和诗就不能有自己的阳春白雪?
我觉得真正的诗和远方应该是这样的,我努力的工作,踏实的生活,用点滴的付出和努力换得的是每日生命越来越厚重,每日眼界越来越开阔,养得深根,日后让生命之树开得枝繁叶茂,长得纹理清晰。无论以后到何方见何人,无论谈古论今亦或吟诗品茗,我都能够有足够的底气和底蕴,有足够的城府和修养坦然平视之。这才不枉历经了诸多苟且,才不负心中的远方和诗。
说到苟且,你扪心自问,你真的看到了苟且了吗?你真知道什么是苟且了吗?你的苟且是什么呢?是同事之间的勾心斗角为了博得领导的欢心?还是政敌派系之间的打压排挤?或者是如履薄冰只为逃脱明天的锒铛入狱?韩寒有句话大意说:你的极限也许只是人家的起点。同理也许你的苟且在我看来只是一个笑话。你要相信马云当年摆地摊时,经历的苟且肯定比你多,但人家心中的远方和诗一定也比你更深远更浩荡。史玉柱在当年巨人集团土崩瓦解时,他对苟且的理解一定比你深刻,但人家的远方和诗也一定比你更加壮怀激荡。打个不恰当的比方:那些狗血故事里,从偏远山村跑到城市当性服务者只为供远方家里弟弟妹妹读书的小姐都比你有资格说出那句”生活除了眼前的苟且还有远方和诗。”总而言之,我们需要反省,我们口中的的“苟且”是否有廉价之嫌,就如同我们常说的“远方和诗”。
记得第一次听这句话时,让我禁不住脑海中浮现的是这样的一个场景:在荆棘满途血雨腥风的路上,一个人蹒跚前行。尽管他满身泥泞但是他的眼神清澈而明亮,就这么坚定的一步步向着远方。多好的意境,怎么就被大家伙给玩坏了呢!
做个总结,“生活除了眼前的苟且还有远方和诗”,这话对不同的人是不同的理解。我的理解是,你只有在现实生活中历经了太多压力、磨难、痛苦和丑恶后,仍然怀揣对生活的热爱、对美好的向往,仍然能够做到知世故而不世故,对现有生活不认同却又不妥协不盲从不浮躁不消极,仍然在积极寻找着另一种可能。那么在跋涉途中疲惫的时候我们可以坐下来聊聊关于远方和诗,关于梦想和情怀。如果,你只是对你现在的生活不满意,亦如你的昨天和明天,而不去想办法让你的生活变得丰盛充实让你的生命质量得以日益提高。那么你就该旅游就旅游,该发朋友圈发朋友圈,该玩游戏玩游戏,该抱怨就抱怨……至于远方和诗,孩子洗洗睡吧,这事和你真没多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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