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的花墙,围着一个小院。转角便是院门。小飞檐翘起,悬只铁銮,风一起,便悠悠地响,敲去夜的寂寥,敲出了月白天色。晨星在花影后忽隐忽现,逗趣人似的。院内鸡啼已过,现在却突然传来母鸡的惊诧踏杂之声,似乎不满于被驱逐出鸡笼而抱怨不已。
孔笙看着晨星黯淡下去,嘴角笑容浮现。
那日日长闭的院门,现在吱呀一声开了,门口走出来一位老门房,沿着长街张望。
“阿伯,早啊!”孔笙担起柴担子,向老门房走去。
“你是?”
“我是阿笙,刘叔身子有恙,托我送柴来。这不,近日斫的,都是经烧的好柴。”
“老刘病了?哎呀,叫他保重啊!他和我说过你。阿笙啊,那你担进来哉!”
进了门,便看见院子靠街是花圃,围了矮篱,五六只鸡在里面闲步。其中一只公鸡,骄骄然啼鸣。院门对着厅堂,有素竹屏遮挡,里面有灯光。一垂手侍立的人影子投在竹屏上,纤细而长,随着灯光晃。隐约有人语声传来:“诺,女儿省得。”竖起耳朵,却再无话。
孔笙只有随了老门房,走向另一侧的偏屋。和主屋一样,都是泥坯房;墙面斑驳,明显有些年月了。屋内设灶台,靠墙边还剩些柴。孔笙便将担来的柴和原先剩的一起,贴墙摞起来。老门房看了喜欢,说从没有把柴劈得这么均匀,摞得这么好看的,直说要他过十日再担一担来。
见孔笙把柴都摞好了,门房说:“不过这账都是东家小娘子记的,我带你去见她。”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