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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的奥德赛 第九章:寻觅 (一)

永生的奥德赛 第九章:寻觅 (一)

作者: 风起唯生 | 来源:发表于2019-01-23 01:23 被阅读4次

    在我的记忆中,我一共坐过三次船,其中一次还是在梦中,而这三次旅程无一例外地都经历了一些意外,三艘船也都已经葬身海底。我认为我天生和海上交通工具不和,虽然这是一种不具有科学依据的观点,但我深知科学并不能解释一切的一切。所以要不是劳伦斯准将的邀请,我想我是不会有第四次在海上航行的机会。

    劳伦斯与杰克都是同一期的士官学员,战争开始后他和杰克一样成为少数几个年轻的长官,因为杰克的关系,也有过不少接触。战争使他失去了一条胳膊,与此同时也从一开始的少尉连升三级成为了少校。这一晃几年,没想到他依然记得我,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成了海军将领,不光升官的速度犹如窜天鼠般,就连从陆军到海军的跳跃也似乎如同跨过一条小水沟一样简单。有时我也不禁想,若是我当时接受了上尉军衔继续留在部队,如今是否也像他一样风光无限了呢。

    甲板上每个人都在忙碌着,只有我无所事事。尖锐的船艏像一把刺刀将海面撕开,留下两道长长的口子。船身随着海浪声有节奏的起起伏伏,这一切仿佛又回到当年的梦境。雄伟的主炮,高耸的舰桥,海皇号的身影似乎才刚刚消失在这茫茫汪洋中,如今她的姐妹海军上将号又在这里驰骋了,或许是我小看了王国军工业的生产能力,抑或是我低估了海军发展的速度。

    在这片海域,我们的船并不是孤身一人,除开几艘小型的护卫舰,依稀还能看见在不远处还有一只黑色的怪物穿梭在一片朦胧中,显得那么不合群,一副秋毫勿犯的架势,同时却又一直陪伴左右。我曾向劳伦斯打听过那艘船的来历,结果惊出我一身冷汗。那家伙正是大名鼎鼎的铁血号战列舰。说她大名鼎鼎一方面是因为其惊人的体形和火力,将近四百毫米的主装甲带固若金汤,四座双联装380口径主炮足以令任何敌人闻之色变;而另一个原因,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她是当年击沉海皇号的主刽子手。自从知道这一事实之后,我时常走到甲板上望着海军上将号最先进的三联装主炮出神,我想此时此刻的她一定很像转动炮台手刃这个踩着自己姐姐头颅上位的仇人,可惜她只是一块个任人摆布的铁疙瘩,而她也没想到人的心可以比钢铁还要冷。

    舰上的设施虽然没有油轮那么豪华,但也称得上是体面舒适。每次到食堂打饭,我的餐盘总是能得到工作人员的青睐;而在住的方面,更是安排了一间单人房给我,就算这艘船又再大的空间,这也绝不是普通士兵的待遇。除此之外,每次与船员们打招呼或是面对面遇到时,他们总是对我毕恭毕敬,俨然一副遇见长官的模样,我想这一定是劳伦斯在私底下对他的船员有所交代的结果,不过这种好意也使得我无法真正融入船员当中,甚至已经给他们带来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退伍之前,我与劳伦斯私交不多,但也深知其偏执倔强的个性,既然我无法拒绝他的好意,那么我只能选择深居简出,尽量不去打扰士兵们正常的生活。

    尽管之后的日子里,我与这些士兵们的接触寥寥无几,但就算是仅有的几次观察,也让我看出了这支部队一个明显的特点——年轻。尽管每当战事爆发的时候,总会伴随大量新兵蛋子的涌入,但这里的年轻人似乎还是有些异样,他们有的太过矮小瘦弱。一次偶然的机会我问起劳伦斯,结果得到一个惊人的事实——他们中的很多并未成年,最小的甚至只有十四五岁。我突然发现自己已远离王国军队太长时间了,竟不知道如今的征兵年龄居然降到如此地步。其实像这样年轻的士兵,我之前也曾见到过,那是在上一次对帝国的战事中,当我和战友看着一个个发育还没有完全的身躯朝我们冲来时,我们除了开枪还击别无他法,在一具具年轻的尸体上,我的战友痛斥着诺森军队的残忍。如今回想起来这实在是一个莫大的讽刺,看来我们伟大的祖国在经历过上一次的战争的洗礼过后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一周的海上旅程很快接近尾声,远处的建筑随着地平线缓缓地在清晨的薄雾中出现。这里已经是赤夏国境内,可是港口内飘扬的旗帜上却都是清一色的秃鹫和剑齿虎图案,不见黑发黑眼黄皮肤的踪影。妹妹们早已换下戎装、打扮一新,在港口两边排着整齐的列队欢迎她们大姐大的到来,她们急不可耐地用嘹亮的汽笛声夸耀着自己的功勋,而大姐们也用同样的方式慰问她们,同时也表达这不用亲自出马的喜悦。而我则在这一片嘈杂声中,悄悄地登上岸拿着行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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