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姓吴，叫富贵！吴富贵（吾富贵），可是他却和我们村的大部分村民一样穷得要命，而且一样俗得要命，一点都没有“富”的样子，也一点都没有”贵”的样子，只是我祖父，那个曾经给他取名字的人想他发财显赫想疯了，才给他取了这样一个名字!
而我妈妈，可是一个小家碧玉长得挺水灵好看的农家姑娘！这一点从她的名字你们就可以听得出来！何明秀，何其明净秀丽，我妈妈就是叫何明秀。
虽然爸妈都是农村的！也都没有读多大的书！但我真的很奇怪妈妈是怎么会看上爸爸的？妈妈完全可以嫁进城里去的呀！平心而论，在这个大多数男人甚至女人都喜欢“颜如玉”的社会，凭我妈妈的姿色那真的是绰绰有余！况且不是还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古训吗？这样说来，妈妈应该很吃香才是，嫁进城里应该很容易才对！可是妈妈就是要嫁给爸爸，“俺愿意”，嫁给了爸爸！
六岁的时候，我曾经蹒跚着跑去问还在摇摇篮的妈妈，见我问她，妈妈就停止摇摇篮，面向我故意娇嗔地说“那是因为当时没有人来引荐，没有城里的媒人来提亲呀。可惜俺就只有跟你爸爸过穷苦日子，吃粗茶淡饭，还生下你和囡囡这两个奶崽，一起挨穷。”说完还亲吻了一下躺在摇篮里似睡着了，还是婴儿的我小妹囡囡的额头！但我不相信。“妈妈不是的吧！不是这样的，对不对？是你真的也喜欢爸爸，才和爸爸在一起的，对不对？“妈妈甜笑着就又说“俺是真的很傻，才愿意跟你爸爸！不过俺愿意傻，俺不后悔傻！”
“那妈妈，可以跟小小讲一讲你和爸爸的爱情故事吗？”
“俺记得，俺14岁那一年，第一次遇见你爸爸，是在你爸爸的村里，俺的村里那时没有像你爸爸村里那样又大又清的水池塘，只有比臭水沟稍微大一丈见方的池塘，而且水又浑浊还发臭，根本就洗不干净衣裳，也洗不了衣裳。俺就提着木桶，装着脏衣裳，来到你爸爸的村庄来洗衣裳。
其实之前，俺有去过你爸爸的那个村庄的。那是在还要久之前，俺六、七岁的时候吧！俺也记不大清楚了！反正俺那时还小！还是个小孩子！就像你现在这么大！俺随着俺村里的人来你爸爸的村来看电影！那时就是这样，哪一个村晚上一放电影，别的村都会提前一两个小时来看！无论那个村有多远，都为难不了爱看热闹的人的脚的！况且你爸爸的村庄离俺的村庄又不远！只要半个小时脚程就走到了！俺自然不会错过！看完集体电影，天已经大黑了，俺就随着俺的村里人回去，回去的时候俺又看见你爸爸村里的那个大水池塘。来时天还没黑，看见那个大水池塘，真的好大呀，有十丈见方呢，而且水又清清澈澈的，随着晚风倒影波幻着天上的蓝天白云晚霞夕阳，好不瑰丽旖旎！而回时，天就黑透了，月亮也出来了！还映在水池里！清朗而又昏黄的月光照耀在水池上，隐隐约约又朦朦胧胧！像是给罩上了一层黄昏的薄纱巾。就在那时俺就喜欢上了那个大的几乎可以叫作河的水池塘！俺就想有机会俺还会再来的！
扯远了，接着洗衣裳。
俺正在浣洗衣裳，把木桶里的衣裳都拿出来，放在旁边的草地上，拿着个棒槌在池畔的青石板上捶打着其中一件脏衣裳。你爸爸，那时15岁，小小少年，还没成年，可还淘着呢，像个小孩子！也还是个孩子呵！于是这个小孩子就开始恶作剧起来！俺在洗衣裳，他就来成心捣乱，他往俺那个地方打水漂！还把水花溅到俺穿的衣裳上。你说他是不是成心的？俺就放下洗的衣裳，转而拿着棒槌追着要去锤他！追了三米多远！俺追跑不过他！俺就又走回来接着去洗衣裳！俺以为他不敢再来了！可他竟自己送上门来了，还捡起之前放在草路上，不远处的钓具外带一个自家做的小靠椅来！
他说“你占了俺的地盘儿，俺本来打算坐在这块青石板上面钓鱼的，俺难得这几天有空，俺想钓钓鱼！而且俺也看好了时间，俺们村这个点儿没有人来洗衣裳。俺可以足足钓它个三小时，俺昨天就钓了有三多个小时，俺喜欢钓鱼！”
俺被你爸爸的那股子痴傻劲儿给吸引了，俺就说“那真是俺对不起了，俺抢了你的地盘儿”俺这样说他反倒又不好意思了，他挠了挠后脑勺说“是俺不对，俺太斤斤计较，你是女孩儿，俺应该让你的，你洗吧，你洗完了，俺再钓！不过你不用洗上三个小时吧，那——.”自觉自己太多虑了太小家子气了，他没有再说下去。但俺知道那是他真的太喜欢钓鱼了，太在乎这难得的忙里偷闲的时间。想想俺们农村人只有做死做活的牛命呀！
俺体谅他，但俺却故意为难他说“俺洗衣裳，真的很慢的，因为俺爱干净，俺要洗干净！可能真的要洗上三个小时呢！”
“那，俺还怎么钓鱼？要不，俺来帮忙你洗？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他说着还真的就绾起了袖子，走过来准备要来和俺一起洗。
俺赶紧说：“不用了，俺又和你不熟，不用你帮忙。再说，俺也是骗你的，俺再过半个小时就洗完了的。”
想不到他竟然对我说：“姑娘，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你很坏心，小心以后嫁不出去哟！”
“不要你管！”俺当时酡然赧颜，也不知道是在生气，还是在害羞？
“对不起，俺失言了，俺真的不应该这样说你的，是俺不对 ”
“那你还说？”
这还像句人话，他也不算坏。见他认错道歉，俺在心里这样想到，可谁知俺结论下的实在是太早了。
“这样好了，以后你当真嫁不出去，就跟着俺吧！跟着俺跟着富贵！你看这样好不好？”他明知自己已经把俺惹恼了，还死不悔改，玩笑越发开大了！
“你——你欺负我——呜呜呜呜”俺真的窘急得哭起来了。
他真的慌了，不知所措“啊，你别哭呀，搞得好像俺真欺负了你似的”
“你就是，你就是在欺负俺，还占俺的便宜”
“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俺哪有把你怎样呀！哎，你不要冤枉好人啦！”
“你会是好人？你就是个坏人！”
他被俺冤枉得无语，俺也算是把便宜讨了回来！
俺赶紧三下两下洗完衣服，害羞地跑回家去了！俺都为俺自己说的话，臊！
但回到了家，晚上躺在床上，情窦初开的俺，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的，还是睡不着！不知道为什么俺想着你爸爸，那个小小少年，那个坏小子？也许还真的印了那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真语呢！
翌日午后，俺又去洗衣服去了！不过比昨天晚了些时候，晚近一小时吧。
俺来了，就看见了你爸爸。不过他没有在钓鱼。应该说他根本就不打算来钓鱼的，因为他都没有带钓具！只带了昨天的小靠椅来！坐在椅子上像是在等人。
“你怎么才来呀？俺都等你老半天了”他像是和俺很稔熟般地说着。
“你等俺干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俺看见他就来气，可俺又真的想看见他！
“你还在生气呀！是俺不对！俺昨天真的真的不应该！”他真的像很真诚地样子，不过不会又是在骗俺的吧？“俺昨晚睡觉前想了想，俺真的是不对，俺不应该像个小流氓，对你耍流氓的，俺是个好人，俺真的是个好人，俺就是被安康哥给带得学坏了”
“谁是安康哥？”见他提起一个陌生的名字，俺好奇地紧接着问道！
“他呀，不是个好崽子，父亲死得早，没有人管教，自小就调皮捣蛋，现在更是喜欢欺负人，他母亲也管不了他。有一日午后，他母亲到俺家来找他，没找着，俺是好人，俺好心啦，俺就自动请缨，说帮忙去找，结果真给俺找着了，俺在村后头的吃水河桥头上看见了他还有个女孩儿。
之所以叫吃水河，是因为俺们村吃用的水都是从这条河里挑来的，这河延伸到好长的，都看不到尽头。还听说这河里的水是从玉泉山流经过来的，所以特甜，所以禁止污染。但和洗衣服的梦池一样，这个大池塘就叫梦池，早上才有人来洗衣裳和挑水，其他时间基本不会有人来。”他不等我来问，就自顾自地解释着！
“哦，她和那个女孩在干什么呢？”俺很好奇，但俺问了俺就后悔了！想想他们俩儿能干什么呢？两个人跑到荒郊野外的！
“他们呀，就是干那种事呀！”
俺羞羞着脸，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干吗要打听那种事呀！
“妈妈，那种事是哪种事呀？为什么要羞羞脸，羞羞呢”我听着听着突然置喙道。
“小孩子，不要打听，你长大了自然就知道了”
“哦，不告诉那就算了！”
“不要打断妈妈呀，不然妈妈不讲了”
“妈妈接着讲，小小再不会了，虽然小小有些没听懂，但小小还想接着听！”
“讲到哪儿了？”
“妈妈，讲到他们俩儿做那种事”
“对，他们俩儿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
你爸爸接着给俺讲，“俺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在啃那个女孩儿的嘴巴子！俺喊了一声“安康哥，你妈找”他惊吓得一跳，停止猥琐的行为，看见是俺，他回了一句‘找你妈’俺也不回骂他，就说俺要去告诉你妈你做坏事！他和那个女孩才焦急了，像热锅上的蚂蚁。那个女孩转过身来先开口道‘求求你，不要！俺爸爸知道了，会把俺给打死的’，听这声音，看这模样，俺才知道，原来是她呀！那个女孩儿俺认识。”
“谁？”俺好奇到底地问
“她叫思芹，思念的思，芹菜的芹。她妈妈早年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她爸爸从此后就常常喝酒，认为是她害死她妈妈的，就一直对她不好，虐待于她。他每每酒劲儿上来，就无缘无故粗暴的打她，甚至没有喝酒也动不动就拳打脚踢的，是个苦命的女孩子，可俺不明白为什么他俩儿会搅在一起？”
“这个问题俺们当时不清楚！可后来俺和你爸爸认识多时，俺们都知道了，因为在过了几个月之后发生了命案，思芹的的父亲死了，是被人杀死的，杀人者就是安康哥。安康哥和思芹两个人合谋交易！思芹把自己的童贞给安康哥，安康哥替思芹摆脱她父亲的毒打。”
还是详细说说当天他们密谋的情景吧！
你爸爸接着对思芹说“你要俺不说也行，俺也要你！”
“你说什么话？俺的女人你也敢要？”安康哥呵斥着你爸爸。
“不、不、不要了！”你爸爸胆小，连忙结巴着改口，只有委屈自己卑琐的心理。
“不过，你想玩女人俺倒是可以教教你，你好好看着学吧。”于是安康哥当着你爸爸的面，近乎强暴地和思芹做起了爱。把思芹都弄哭了。
起先思芹害羞，有些不愿意。安康哥就说：俺答应你的事俺发誓会做到。但你答应俺的事俺要你现在就做！况且你试俺，俺也通过了！俺有胆量干坏事！俺不怕！俺就是亡命之徒。俺宁愿图一时之快，而不要什么以后将来！
安康哥说的思芹试探他的事原来是指在吃水河游泳撒尿，弄脏吃水河！安康哥真的那样做了！但当时俺们都不知道。俺们吃了几个月的脏水而不自知。幸好思芹只是叫安康哥在吃水河游泳、撒尿，没有说叫他投毒，俺想，说叫他投毒他也一定会投的。
“妈妈，什么叫做起了爱呀？爱是用在做的吗？用来做什么的？还会把人弄哭，是恶作剧吗？我也喜欢玩恶作剧，是不是很好玩的游戏呀？”我真的很好奇，喜欢问十万个为什么的好奇宝宝病，当场发作。
“小鬼头，不要乱说话！也不要乱问。被你爸爸听到会挨打的哟！”
“那，小小不要知道，小小怕爸爸打小小小屁屁！”
但你爸爸也从安康哥那里学坏了！这是事实！
上面开俺玩笑的话就是事实！
你爸爸说“好了，也不要讲他们了，也没有什么，他们不就是发生了那种关系吗？你情我愿的事！要是思芹愿意，而安康哥允许，俺也能捡到便宜，不过也罢，穿小鞋毕竟不合脚！”
“你怎么这么龌龊？”
“俺是男人了！当然会想要干那种事！”
“小男人，你都没成年，好不好？”
“那安康哥也没成年呀，还差着一岁呢？可他——哎！总之是没有艳福桃花运。”
“好了，好了，不说这了！你衣裳洗完了没有？俺想带你去玩？”
“差不多了，还有最后一件。”俺是一边听着你爸爸讲故事，一边浣洗衣裳。“可是俺洗完了，俺就该回家了”
“不要走，看在俺今天专门等你的份儿上，可不可以晚一会儿再走”
一件很快就洗完了。
“好，看在你诚心诚意的份儿上，俺过一会再回去，你要带俺去哪里？”
“敢不敢跟俺去吃水河桥？”
“你要做什么？你要对俺做什么？”俺裹紧俺的衣衫。
“你想哪里去了？俺说过俺又不是坏人，俺就想和你一起去那里玩！哪儿安静，风景又好！”
“你发誓！”
“好，俺发誓，俺吴富贵，要是对……哦，对了，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姑娘芳名叫啥呢？”这人竖起二指，信誓旦旦，学电视剧里面的文明人。可气的是，还只学一半儿，明明是一条大尾巴狼，还装什么小白兔！明明一山村小子，还装什么公子哥儿。
“你记着，俺叫何明秀！”
“何明秀！”他在嘴上念了一遍，接着起誓，“俺吴富贵，要是对何明秀姑娘有非分之想，并作出苟且之事，俺一定会对何明秀姑娘负责任，娶她！”
“你又占俺便宜！不过你真的会娶俺吗？”
“骗你的，俺又没有对你有非分之想并作出苟且之事，虽然你真的长得很水灵漂亮啦！笑起来两个浅浅的酒窝的确很媚人。”
“你——，俺不跟你说话啦！”
“怎么啦，又惹你生气啦！”
“不要你管！”
“俺娶你，俺娶你就是啦！”
“好，俺们拉钩钩，俺就信你！”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俺等着你来娶俺！”
“俺会娶你的，一定”
走之前，你爸爸，捡了一块碎瓦片，闭眼许愿，还打了一个水漂，打得很好看，从此岸打到彼岸！
他对俺说：俺问了水神的。她同意俺们在一起，并祝俺们幸福！
到了吃水桥，你爸爸扯断几根纤弱的柳条编花环给俺戴！还憧憬俺们的未来。
他说，俺要你给俺你的那两个酒窝！
“俺怎么给你呀？”
“你给俺生两个奶崽，就是了！”
“谁说要嫁给你了，还跟你生娃子？你真坏！”俺佯装打他。
俺们就这样打打闹闹地地聊着，对未来很有着设想。
直到，时间晚下来，俺回家去！
之后俺一得空都来，和你爸爸更加增进感情。有时俺们一起洗衣裳，有时他教俺打水漂，有时俺陪他一起钓鱼，有时一起去村后头田野间采野花，捉蝴蝶！等等，总之和你爸爸在一起，俺很开心！
这样过了四年！俺18岁，你爸爸就19岁了。可俺们纯洁着呢。心灵上深深地发生着关系，可身体上却一丝不染！俺们都成年了可以谈婚论嫁了。可好景不长，俺妈妈要俺往城里嫁，说以后不用吃苦！还给俺找媒人来说亲，可俺固执不答应，俺愿意吃苦！跟着你爸爸，俺什么苦都吃得了！磨了一年，俺妈妈终于同意了。
俺19岁，你爸爸20岁那一年。俺们结了婚！
俺和你爸爸真心相爱！俺们都是初恋，所以，俺们格外珍惜彼此！
一年之后，俺生下了不过五斤的小小的你，小小！
六年之后，俺生了个女孩儿，躺在摇篮里睡觉的你妹妹，囡囡！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