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前声明:本文所有的前提都是刘裕大猪蹄子,刘毅二胡卵子。没这个前提全是胡说八道。
这一段,全都算作江陵之战的注脚。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蜜里调油的青春期时光我不想说了,我们从王弘出仕开始捋时间线。
王弘弱冠出仕,起家为会稽王司马道子骠骑参军主簿,作《陈会稽王道子请建屯田》,只有政治价值,没有文学价值。《宋书》有原文,不贴了,真没文学价值。
王珣那时候还活着,不仅活着,还是尚书令,还和司马道子维持着表面不错的“相王-令君”的关系。然而,我并不倾向于,这是王珣主动帮他搭的线。
因为之后紧跟上一句“道子欲以为黄门侍郎,珣以其年少固辞。”
王珣自己是年少成名的人,个中滋味他清楚,所以他实际上不希望儿子成名太早。
从这个时间点到投奔刘裕,他应该就在家看弟弟。
而谢混出仕的时间,不会比他晚太多。隆安二年,起家秘书丞,元兴二年袭父爵,元兴三年任中书令。
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应该很清楚,桓玄搞事又被刘裕和刘毅搞下去,而谢混这个中书令,来的诡异。
中书令,清贵显要之职,三十岁做到这个算年少有为,谢混当年二十出头。
不管他有没有在桓玄的事情上出过力,他的资质都是不够的。
更有可能的是,刘裕和刘毅等寒门背景的领兵大将开始冒头,司马家需要其他势力来平衡北府的力量。
谢混无疑是最佳人选。比起跟意大利一样的骑墙派琅琊王氏,谢家男人靠谱得多——毕竟是树嘛。
之后,司马家担心的没错,二刘的野心开始膨胀。刘裕铲除异己的刀锋首先指向的是中领军殷仲文。没有具体文献表明王弘投奔刘裕的具体时间,只说“高祖为镇军”时,但是在刘裕揍卢循的时候他已经在了,所以合理推断是在这段时间,老王家的政治嗅觉足够他选择刘裕而不是其他什么人了。而谢混的另一位好友郗僧施,也就是在这时候做了刘毅的谋主。
晋陵的缘故也好,祖传五毛情结也好,谢混把赌注压在了拥有一个傻子皇帝的司马家身上。所有人都知道忌惮刘裕,谁接替殷仲文谁就是明着在和他拧巴,谢混接了。
义熙元年(405年),谢混任中领军,掌禁军,宿卫皇宫。
刘裕是个心很大的人,也很猪蹄,他还很开心,他还想学作诗,还想把谢混拉到自己这边来。
但是他还是隐隐能感觉出,哪怕谢混真的要利用武人的力量维护皇家,他选的也是刘毅。
义熙三年,扬州刺史王谧薨。高祖次应入辅,刘毅等不欲高祖入,议以中领军谢混为扬州。或欲令高祖于丹徒领州,以内事付尚书仆射孟昶。
——《宋书·刘穆之传》
义熙五年,高祖以内难既宁,思弘外略,将伐鲜卑;朝议皆谓不可。刘毅时镇姑孰,固止高祖,以为:「苻坚侵境,谢太傅犹不自行。宰相远出,倾动根本。」
——《晋书·刘毅传》
注意这个用典,注意这个编理由的方式。刘毅自己想不出,他的谋主郗僧施想不到。
顺便,卢循逼境时谢混提议将皇宫搬到江北的豫州,刘毅的大本营,谢家的故地。
刘毅占豫州、江州(安徽历阳或当涂),谢混占建康,刘藩占广陵,三点包抄,进可攻退可守,这个布局很完美。如果刘毅不去贪图荆州刺史的位子,而是老实在豫州,刘裕也拿他们没办法。
整个的布局,好就好在很北府,坏也坏在很北府。刘裕几乎是一下子就锁定了,这破事西府背景的郗僧施,不太干得出来。
(作为谢玄本命的我看到这里真的哭笑不得。)
然而刘裕对于刘毅身边的人,所采取的态度是统统拉黑,一个不留。
在此之前,王弘已经在刘裕一众幕僚之中迅速冒头,义熙五年到义熙八年,正好是他的上升期。(卢循寇南康诸郡,弘奔寻阳。高祖复命为中军咨议参军,迁大司马右长史,转吴国内史。《宋书·王弘传》)
顶着老板可能跟发小正面刚起来的压力,王弘说老板你把我随便丢哪去吧,乃是“我选择死亡”的委婉表达方式。
刘裕就把他丢自己封地去了,万一他老人家贵人多忘事一个没想起来王弘的政治生涯就完蛋了。
就这样他还是想回避,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放水。
然而大势已定。正如宋台建立后王弘自己说的那一句“求之不可得,推之不可去”,皇后王神爱一死,刘裕再无顾忌,以“凭藉世资,超蒙殊遇,而轻佻躁脱,职为乱阶,扇动内外,连谋万里。是而可忍,孰不可怀!”这种明显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诏书,赐死谢混。
从下诏到最后饮毒卒,不过短短一天时间。
再然后,逼晋陵改嫁王练等等一系列连环计都开始了它们的表演,无形中还坑了王弘一把,这个不提。
之后就是光明正大讨刘毅。
关于刘毅和郗僧施的故事,来看这段:
(刘毅)谓郗僧施曰:「昔刘备之有孔明,犹鱼之有水。今吾与足下虽才非古贤,而事同斯言。」
( 苻王亲友请冷静,这跟你们那对不是一个情况。)
刘毅与郗僧施的私交,也是很好的。
谢灵运此时,乃是刘毅参军。
又到了我最喜欢的江陵之战环节,与江陵这块地八字不合的王弘(为什么不合想想他爹),对上了把他发小坑死的猪队友兼发小好友(还是谢玄死对头的法定继承人),还有发小的某位熊侄子,而他们这边正面出战的主将姓王,名镇恶。
天道好轮回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是)
他有没有自己上场不清楚,他不需要上场就已经很鬼畜了。
这场仗打的也是……异常赛艇,详情见《晋书》和《宋书》。
不管是刘毅还是郗僧施,在这场战役里,都被往死里揍了。
王弘此时的心理活动,随缘脑补吧。
我们唯一可以知道的,是从那以后,他才开始瞎几把给人送酒送鞋子。
白衣……既不是刘宋刺史的工作服,也不是尚书台的工作服。
注脚的注脚:
郗僧施游青溪中,泛到一曲之处,辄作诗一篇。谢益寿见诗笑曰:“青溪之曲,复何穷尽。”
——沈约《俗说》
王弘他爹,青溪边上有地产。
(瞻)与从叔混、族弟灵运俱有盛名。尝作喜霁诗,灵运写之,混咏之。王弘在坐,以为三绝。
——《南史·谢瞻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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