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里乡情——卖豆腐的人

去菜市场买豆腐，忽然想起小时候买豆腐的事。

那时候，附近有个村庄叫付庄，付庄村的人与别的村的村民不同，他们的副业几乎全是围着豆腐转。几乎家家做豆腐，家家卖豆腐，是个名符其实的豆腐村。

卖豆腐的也有自己的行规，一家往东，一家往西，一家向南，一家向北。你去这个村，他去那个村，基本互不侵占地盘。

豆腐可以用钱买，也可以用做豆腐的原料黄豆来兑换。那时候，没有方便袋，要自备一个碗，用来盛豆腐。买的话是一斤两毛钱，换的话是一斤黄豆换一斤豆腐。

乡村里卖豆腐的几乎都是男的，没有小说里漂亮的豆腐西施。

早晨，巷子里能听见叫卖豆腐的都是男的在卖，骑自行车卖的多为中年男人，推地盘车卖的多为老年人。

做好的豆腐放在一个木架上。木架长约一米二，宽约八十厘米，用一大块白净的布蒙着，应该是用来防灰尘。

“豆腐！”“豆腐！”“卖豆腐……”卖豆腐的人一边慢慢地走，一边大声地吆喝着。吆喝的是纯粹的家乡话，虽然和国家要求的“普通话”的标准相距甚远，但是抑扬顿挫，很有节奏，韵味十足。每吆喝几句后，他都要停下来，听一听是否有人叫他要买他的豆腐。如果有人要买豆腐，他就停下来稍等片刻；如果没有人回应，就继续往前走，继续下一轮吆喝。

一个个日子，就在这一声声的吆喝中悄然而逝。

如今，付庄村会做豆腐的人越来越少了。村里的年轻人，几乎都跑到繁华的城市谋生去了。想吃豆腐的话，只能去镇上的超市或菜市场的小摊上买上几块。

但是，小时候那熟悉的“豆腐！”“豆腐！”“卖豆腐……”的叫卖声，仍然常常在梦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