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彬燕
降温了,五月到现在,没觉得这里热过,一直棉裤,晚上睡觉都开两小时电热毯。
八点半就把孩子崔起来洗漱完了,到隔壁房间早读,她起来时还要帮我把被子盖严实。
没有厚裤子,她说冷。
我躺被子里,听到她读完了古诗,名言佳句,英语。
早起的鸟先得食。
也想,冷的话,让她多睡会儿,今天晚点学,或者休息。
又觉得,未来的生活,不会因为寒冷,你就不需要谋生,多少人,奔波在寒冷中艰难地生存。
有天电闪雷鸣狂风暴雨,我看见雄鹰依然翱翔苍穹,围栏外小河畔,两匹马在风雨中安静地站着,没有寻找大树或雨棚的庇护,雨水从它们的身体滑落。
所有动物里,最喜欢鹰和马。
请赐予我一双有力的翅膀,拥抱蓝天白云。
半夜迷迷糊糊醒来,听到乌鸦啼鸣。
最抢眼的飞行物就是鹰隼和乌鸦。
它们群聚白桦树顶端,合上翅膀,雨雾中,只需要一根枝条,就是安歇的家。
它们不需要巢穴,也不需要寄居于屋檐底下,从不躲避风雨,伫立枝头,风摇雨落对它丝毫不受伤害。
我在它的叫声中睡去,又在它的叫声中醒来,它的叫声,单调、聒噪,声线没有美感。
长此以往住在这里,习惯它的声音,它偶尔沉默,反倒使我不习惯。
南方也就是我的故乡乌鸦不多,偶尔从村庄天空掠过,叫声传来了不详的预感和悲怆气息,使人惊悸焦灼。
然而在心里,太常见,没有比它更多的鸟了。与人和谐共处着,它的声音也不会让我产生厌恶和排斥,更不会带来恐惧。
走在河流林子里,或草原马路,处处都是乌鸦的身影。
它们极少出现单飞,成群结队,各种队形变换飞行。
有时,它们也会停在三角屋顶歇脚,各自排序位置,整整齐齐,像专门演练过似的。
它们很自觉,不到屋内,不像麻雀会飞厨房啄食锅里的剩饭,也不像鹰隼虎视眈眈地盯着解冻的肉块。
有天走在禾木的路上,女儿告诉我:“妈妈,很早很早以前,乌鸦是七彩色的,它们是彩虹的后代,后来,天空下了一场墨雨,把乌鸦都淋成了黑色,所以它们就像现在一样乌黑黑的。”
这里的彩虹也很频繁,太阳雨后,从草原的那头横卧白桦林的这头。
在云间绚烂缤纷,经常两座彩虹相应相衬,天空和人心都变得柔和起来。
骏马早已回归广阔的草原,只有乌鸦,一身如墨,静候疏林。
戒严后,从有院搬到有舍。不让出院子的大门,有舍比有院大,房间更多,住哪个房,随我选。
住有舍,出不出门,无所谓,因为院子足够大,随我走来走去,从这头走到那头,走个几圈,运动量足足。
可以享受如此宽大的院子,盛满鲜花和绿草,蒲公英随风飘散,寻找落地生根的种子。
遮阳防晒挡雨的大伞下,喝茶聊天,疏懒而又惬意。
聆听禾木河的涛声,就算不出围栏,也不妨碍我对山水的热爱和崇尚。
广阔天空和巍巍高山,孩子每天摇摆她的秋千,
我依然一壶茶,一本书,一日三餐,房间窗正对金色的花丛,每天醒来神清气爽。
在这样的地方,就算戒严,依旧度假般的心态,去感受宜人秀丽的风光。
不出围栏,围栏内的范围,是两千多平方米的面积。
有个院子的人的幸福,是从灵魂开始。
两个月前翻地垦殖的院子,幽香已飘荡屋檐下了。
一阵回旋的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湿润。
花朵体态轻盈,簇拥绽放,香味袭击着人的嗅觉神经,使你陶醉迷离。
沉静的时光,云是纯洁的,山是高贵的,花是热烈的,森林是庄重的。
夏的神韵,清脆的蝉鸣,鸟语啾啾,溪流低吟浅唱。
我有一个庭院,休闲、质朴、平实是它最原始的格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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