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铸剑

　　第六章铸剑

　　伴随着林家同意玲珑阁的收购，大量的珍稀铸材从京都运往了名剑山庄。

　　而武媚仪这些天则与清无四处游玩，林风则跟在她们后面。在茶楼休息的时间武媚仪放下手中青色的茶杯开口问道清无。

　　“以道者而言清无小师父应是当世一流人物吧。”清无想到她终于要说出来了，他能感觉到武媚仪是有事相求才会一直跟着他的。

　　“是，何事？”这一点清无不需要谦虚，被施展化外之后他就有了和此界道者一争顶峰的基础，在时间的流逝下他会越来越强。武媚仪右手打开扇子遮着嘴轻笑一声说道。

　　“这事说来与你的四师兄，我的二弟武长庚有关。”收起纸扇的武媚仪拿起茶杯饮了口茶继续说道。

　　“你们都知晓北门关吧。”

　　“是四师兄负责镇守的北门关。”林风不由得开口说道。武长庚作为他的四师兄与七师弟清无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因为清无明事理的时候他已经下山前往北门关了。那是武家男人的职责，他们一家镇守北门关已经有三百多年的历史了。每一代都会有武家之人战死在那片大地上。

　　武媚仪点了点头，初见之时的震撼这么多年都没有忘却。北门关的历史有一千多年了，九州最为北方的西厄州、北江州其地之广是五州之和。那里环境恶劣不适合人族居住但却生活着很多妖族，而北门关就位于与两界相交的中泽州腹地的北门山。那是一座由人力创造的山，巨大的山脉将整个中泽州一分为二只留下一道十余里的大门。北门关便是建立在北方山门前的一座巨大城池，想要南下进入中原这里是妖族必须经过的地方。

　　因为这里过于重要天下间半数的武人和道者驻守在此地，各门各派都有弟子会在此配合王朝驻军清理那些越过山脉南下中原的妖族。能来到中原的妖不多但是都很强。

　　“我曾经有幸去过一次，二十多年前...”她诉说着曾经发生过的事。

　　西厄州、北江州的部分大妖想要南下，但南方几州的妖族拒绝了他们的提议。它们这些年轻的妖没有见过白帝，不知道白帝有多可怕。

　　“寻常士兵与妖族作战没有趁手的利器往往无法对妖造成太大的伤害，在妖族的利爪下只需要片刻便会身死。”她亲眼见过那种场景，能够前往北门关的士兵已经是从人族各州挑选出来的精锐了。但面对那些妖族仍然弱得不堪一击，是因为他们没有能够伤害妖族的利器，没有能够抵御妖族攻击的防具。而武人数量虽多但比起妖族来讲数量太少了，而整个天下的道者不过几千人。不可能每一次任务都有武人、道者陪同，这造成每年在北门关战死的人非常多。所幸北门关那条防线并不长。

　　哪一年她曾经升起过改变这个情况的想法，如果她能成为武家家主或许能做到。她父亲不允，她本以为这个念头只能放在心里直到她死去，没想到商若瑛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她绝对要做到！

　　“所以有没有那种可以让士兵使用的道器？”清无闭上眼睛思考了起来。他知道武媚仪想要的是什么，一种常人可以使用的道器，能够伤害到妖族的武器，能够抵挡妖族攻击的防具。这样在北方的武长庚所面临的压力也会少上许多。

　　“这..”林风这一刻有些明白武媚仪要做什么了，这件事如果做成了北方会少死很多人。

　　“我需要些时间。”清无知道这是一件天大的因果，他这一念将决定无数人的未来。

　　“无妨。”武媚仪有些激动地喝了一口茶。时间不是问题，她太理解一个道者愿意做这件事意味着什么。道者是修行中人，他们的目标是证道，是飞升上界。让一个有着这样目标的人去研发凡人能够使用的武器、防具，简直是大材小用。修行到顶点的道者是不会低下头注意凡人过得怎样的，更不会为他们去做这些事。

　　这件事在以前也有人提出过，只是受限于道者的高傲，制造的人力成本以及材料供应至今没有人成功过。这要的非是一两件，而是成千上万件。

　　但她武媚仪可以做到，玲珑阁现在富可敌国的财力可以支持她做任何事。而那些三流门派的道者就是她眼中的专业匠师，雇佣武人为她采集材料，名剑世家这样的铸者负责生产半成品。下面就看清无能给她什么样的答案了。

　　林风带着清无来到了名剑世家的库房，这里有着大量的铁矿石。这是给新弟子炼手用的耗材。

　　随着清无挥手间唤来一块铁矿石在他身前，红色的火焰燃烧着铁矿石。它慢慢地变红、变形，随着枪头的形状出现身前清无再次挥手冷却着它的同时思索着。

　　最简单的道纹明锋随着清无的手指刻印在枪头身上，还未刻印完枪头便爆裂开来。碎铁崩在清无身上让他眉头皱了一下，这已经是最简单的道纹了，可凡铁承受不起这份力量。

　　道纹通常是刻印在飞剑或者法宝上增加它们力量的纹路，对材料的质量有着很高的要求。道者开发道纹只会往威力上开发，现在清无要的是降低道纹的力量让它们可以刻在铁器上。即使它们最终只能成为消耗品，对北门关的士兵来讲也是神兵利器。

　　这需要一些时间。

　　随着清无在库房开发新的道纹，在名剑世家举办的三铸大会也开始了。

　　今年的大会有些特殊，因为是玲珑阁全权赞助的大会，大量的铸者不远千里赶来现场铸剑。几日前玲珑阁在附近几个州大量宣扬此次大会由玲珑阁提供材料，邀请天下铸者一展佳作。

　　此次大会之后玲珑阁会和这些铸者商谈雇佣之事，还有什么比用不完的铸材更吸引铸者的。

　　而在南方的一处妖界中祝大晟和黚麓君一直追到了这里，一路上妖族的尸体让两人的怒火积压到了极限。

　　那妖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他们总是先他们一步离开，留下未被吸干妖血的尸体在现场。

　　而这一次他没有离开，已经恢复了七成力量的他有了些底气。

　　灰衣道人扔掉手中猫妖的尸体，擦掉嘴角的妖血看着来的一人一妖说道。

　　“我说是谁一直在追着我的原来是你们。”祝大晟是凌晇子的大弟子他是认得的，那只黑蛮鹿妖则是一直想杀死自己。他最初担心是凌晇子诈死骗他现世呢，在感受到追来的两人实力不强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七成力量的他决定看一看到底是谁？

　　“哼。”祝大晟缓缓地抽出背后的君桁剑，这口剑是由一种奇重的木头炼制而成。每日背着它行动便是在修行，这些年他并未修炼太多道法。他走的是武人的路，修的是武道。因为道法很难杀死眼前这个妖人，在他面前使用道法是班门弄斧。

　　看着挥剑砍向敫云子的祝大晟远处的黚麓君决定先观战。它本是只黑蛮鹿修成的妖，若是治人疗伤它倒在行，伤人并非是它的特长。虽然为了杀掉敫云子这些年它特意准备了一件东西。

　　面对砍来的君桁剑敫云子笑着伸手两指抵向剑刃。砸下的剑刃停在手指上，这口无锋的剑可不是用砍人的。

　　大力出奇迹之下敫云子瞬间被击飞向远处。重新稳定了身体的敫云子左手将那两根断掉的手指接了回去，知道那君桁剑的重量后他不会再去硬接。

　　随着妖血在体内沸腾他的五感也更加敏锐，这身妖血可不是为了与人肉搏才吸入体内的。妖血在体内沸腾的同时作为道者的真元也在体内运转起来。随着两者交融在一起形成太极的模样，一种巧妙的平衡在他体内维持着。

　　挥手间血红色的利爪在他身后出现抓向了祝大晟，面对袭来的妖爪祝大晟一剑将它拍散继续砍向敫云子。

　　这一个阻挡的时间就够了。敫云子不喜欢与人缠斗，一口淡淡的白色风剑出现刺向祝大晟。横剑于身前的风剑刺在君桁剑剑身上消失了。

　　见到这一幕敫云子明白君桁剑身上刻有抵消道法的道纹。脚步移动间避开来袭的一剑思索道，这样的话...

　　此法原本是最后关头为对付凌晇子的如今要用到他的弟子身上也好。

　　右手抓向君桁剑，硬吃一剑下的敫云子感觉骨头都隐隐伤痛，吐出一口妖血的同时左手出现一片青色的鳞光。

　　见到那鳞光出现的黚麓君感到不妙的同时妖力成箭射向了敫云子，同时它也向着现场赶去。

　　青色的鳞光被甩到了祝大晟身上，他感觉鳞光碰触的地方剧痛难忍、如万蚁撕咬一般。无法忍受的剧痛下君桁剑掉落在地面上，敫云子甩开黚麓君的攻击右手以妖力凝聚成剑刺向祝大晟的头颅。

　　在剑尖快要刺中祝大晟时，他抬起头笑了。

　　不妙！敫云子心中刚升起此念一道蓝色的雷光便从祝大晟胸口出现射中了他，雷劲入体之后体内妖力与真元的平衡被打破，一时间三股力量在体内的乱窜。他忍不住咳出血来。

　　强行压制着暴起的妖力后敫云子转身便逃，祝大晟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拿起君桁剑，只要拿起来便能斩了眼前这个人。

　　那雷法的感觉是凌晇子！？不对死人留下的道法会失效，这是凌晇子的弟子？但是这个威力的雷法！敫云子额头上出现了冷汗，如果遇到这雷法的主人他绝对活不过一个呼吸间。

　　赶到的黚麓君看着祝大晟的伤势，看了一眼远处逃走的敫云子最终还是决定先救祝大晟。

　　“去...追他...”祝大晟示意先不要管他。

　　黚麓君摇了摇头，这青鳞鱼之毒如果此时不处理就再没有处理的机会了。青鳞鱼的毒很特殊，因为它的扩散速度非常快。

　　随着黚麓君施展妖力阻止青鳞鱼毒的扩散，稳定祝大晟伤势的它皱起了眉头。最终还是决定带着祝大晟去找那只妖。这样的毒它没有能力根除，它的话不知道会不会出手。但不去的话他死定了。

　　而在名剑世家的清无停下了手中动作，他刻印在祝大晟身上的雷法被触动了。也就是说他找到那个妖人了。

　　继续开始了手中工作的清无还不知道祝大晟现在十分危险。他三年前在清无这里讨了一式雷法，他没有让清无在他手上刻印。他觉得人都有自己的天命，一式道法就够了。

　　随着夜深、天亮，阳光照射进清冷的库房清无停下了手中的事。已经有些眉目的他走出了库房，准备整理下思绪。

　　“小师弟早。”林风刚好起来向清无打着招呼。

　　“师兄早。”

　　“小师弟有成果了？”

　　“嗯。这两日能有结果。”听闻远处传来的热闹声清无不由得好奇道。

　　“师兄这是...?”

　　“大会开始了，我来就是请你前去一观。”

　　随着林风来到大会所在的场地，这里的温度明显高了几度。是炉火更是人的热情。

　　天下近六成的铸者都在此地开炉铸剑，这六成中名剑世家、玲珑阁、天工铸的铸者占了四成。天工铸已经同意了武媚仪的收购，他们多半都是纯粹的铸者只要有足够的材料铸剑他们不会在意别的。有别的意见的人在玲珑阁的攻势下也相继同意。

　　高台上武媚仪向清无挥了挥手，她特意给清无留了一个位子。

　　“清无小师父，你说这在场的人中谁的剑能称得上天下无双？”纸扇轻遮脸庞的武媚仪不由得问道坐在身侧的清无。铸造之事她不懂，倒看得出来有几人确实有几把刷子。

　　“...他。”清无认真观察着众位铸者之后指向了一位年迈的老者。他的动作很慢，慢到武媚仪感觉不到他有什么特点。

　　“师弟注意到了。”林风先前见到这位老者，他感觉这位老者与那些铸者不一样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妖骨铸剑。”清无看到他选择的铸材时有些吃惊，部分坚硬的妖骨确实会成为铸者铸剑时的选择。但能完全掌控妖骨的铸者很少。

　　“那截妖骨...”武媚仪想起来了，京都运来的铸材中确实有一批妖骨。据说有一些是大妖残骨。

　　“声音。”清无仔细感觉着那老者锤打妖骨的声音，那是一种奇特的韵味。铁锤敲打在妖骨上不仅在改变妖骨的形状，更是在敲打骨中残留的妖力。如果它能敲打到最后甚至可能将那抹韵味敲进妖骨中，让那口剑活过来。

　　这口剑如果能现世是能够和飞剑一争高下的利器。

　　这是天下铸者共同的追求，是铸者的道。他们想要以凡人之躯铸造一口堪比道家飞剑的神兵。

　　仔细地感受那老者的行为后武媚仪皱起了长长的眉毛，她还是听不出来。但她能感觉出来那个老者确实不一般，有些得道者的感觉。

　　随着老者进行了一天在旁人看来枯燥的敲打，有些铸者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作品交给评审人员审视。随着夜幕降临不少铸者仍然在铸造自己的作品。

　　一天一夜的时间还在铸造的铸者已经少了许多。第二天还在坚持的铸者手中的剑也多半已经成型了，而老者手中的妖骨刚刚有个剑的雏形。

　　第三天的时候场中只剩下个位数的铸者还在铸造，随着名剑世家最后的铸者完成自己的作品场中只剩下两人。

　　一者是天工铸的大匠师龚鸿安，另一个便是还在那里继续敲打妖骨的老者。

　　随着龚鸿安完成自己的作品后场中只剩下那个老者还在继续敲打妖骨。

　　夜色临近之时清无从库房赶来了，这个时候那个老者的作品也快要完成了。

　　武媚仪也感受到天象的变化，提前封闭了铸场。只有少数人留在这里继续观看这场铸造。

　　在清无到场之后老者也停下了手中敲打的动作。

　　一口整体洁白的骨剑被他拿到手中，随着炉火剧烈地燃烧起来他将骨剑扔了进去。

　　火候差不多的时候他将准备好的材料扔了进去，他的眼睛注视着燃烧着的火焰，听着那滋滋的声音。

　　随着骨剑吸收几种材料后剑身上渐渐出现血丝的老人知道差不多，下面就是最后一步，也是最着关键的一步。

　　锋利的刀子割破了他的血管，鲜血飞入炉中被骨剑尽数吸收。

　　翁鸣的剑鸣从火炉中传来，老人的脸色越来越白，他的表情却那样的专注丝毫不在意那飞向炉中的鲜血。

　　武媚仪的表情也严肃起来，她知道这位老人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去完成这口剑。

　　“成了。”清无低声说道。

　　随着翁鸣的剑鸣声达到最大，剑身洁白如玉印有血纹的剑胚从火炉中被老人取了出来。

　　还在颤抖的剑身似乎是在传递一份出生的喜悦。

　　与此同时一股妖力也从剑身深处出现越来越强，那股妖力与平常妖族的妖力不同。

　　“这是？”感受到这股力量的武媚仪忍不住发问道。

　　“你可以理解为一只悟道的妖。”清无这样解释道。这力量是妖力与老人的道融合之后的产物，与妖力性质相同但比妖力更强。如果能以妖血开锋的话它会更强，甚至在有些人手中能够与人一争世间顶峰。

　　随着天空灰色的乌云慢慢散去，老人的气息越来越弱，他的嘴角带着笑意看着手中的骨剑。他很高兴可以在死前铸造出这样一口剑。

　　“走吧。”清无感叹老人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对于有些人来说能在自己的道上走到终点也是件幸事。这世间不止有道者求的道，也有老人这样的道，也有武媚仪那样的道。

　　“关于你要的东西。”武媚仪笑了起来，这两天她忍住没有发问今天终于得到结果了。随着清无来到试剑房，几根枪头在中间的桌子上摆着。

　　武媚仪小步跑过去拿起来打量着，枪头是铁矿所制。但在白色的道纹加持下却有着堪比神兵利器的锋芒，挥舞两下感觉着空气中的声音武媚仪准备试下效果。

　　随手拿来一根精铁制成的长剑，以枪刺去。剑身如同纸面一样被轻易刺穿，这个锋利度远超她的想象。

　　“多谢清无小师父。”武媚仪放下枪头向着清无郑重地行了一礼。

　　“客气了。”最初的清无有些犹豫，因为这件事双刃剑。武媚仪的初衷是为了北方的士兵，为了避免更多的人死在与妖族的战场上，可谁又能保证这些东西不会用在人身上呢？

　　清无知道北方的一些大妖之所以不南下中原是因为白帝还活着。只要白帝活着就不会有妖族南下之日，但如今的白帝没有人知道还会有多少人因他而死。它已经不止是妖族的问题，人族同样苦他久矣。清无知道未来无论是白帝还是他都会死的，那个时候人与妖必定再起争端。这些东西在那时候会救下很多人的命。

　　清无应该是看不到那一天的，只要他或者白帝还活着那些知道他们存在的大妖就不会率军南下。

　　“这道纹由道者刻印最多三年其中的术力就会消失，到时只要重新注入术力即可。另外如果道纹被破坏这件道器便废了。”

　　“可以了！可以了！”武媚仪非常高兴地说道。设计一套这样的道纹对一些道者来说并非是什么难事，只是浪费他们一些时间。那些人武媚仪请不动，他们不愿做这种事。因为因果，这种现在、未来能牵扯无数人因果的事会影响道者的修行。有些人可能因为这样的因果而无法前往上界，更有的会遭受一些莫名的劫难而死。这也是许多道者选择清修不问世事的原因。

　　武媚仪只要一套最基础的道纹就行了，后面刻印、研发的事就交给她将要收编的道者去进行了。那些道者可以说是最下层的道者，道行不深又需要资源修行，是最适合符合她需求的人。当这一系列的成果现世以后，整个皇朝的军备都要依赖她。到时候，没人能阻止她做任何事。

　　清无也算是松了口气，他拿出一封信交给了武媚仪。

　　“我是我写给师兄的一封信，劳烦代交给他。”武媚仪答应着接过了信。

　　随着清无转身离开，武媚仪知道自己可能会再也见不到他了。真是少见的道者。

　　此时的她并不明白清无帮她是在了却他与武长庚的因果。

　　清无从下山起就知道他会遇到白帝，他知道化外与白帝的事。如同白帝所说的那样，只有人性越少化外才会越强。最简单的办法是杀了他的师兄、师姐，彻底斩绝寄托在他们身上的人性。他做不到，从迢尉开始，到商若瑛放下玲珑阁前往东海，陌元良身死，明天大会之后林风会暂离中原，武长庚的因果由武媚仪接手了，大师兄身上有他一道雷法，三师兄隐居深山不问世事是师尊的安排。三师兄会一直躲着他，那份寄托在他身上的人性便会永远存在。而了却这一团团因果后他会选择放下人性去约战白帝，这一战他有五成的胜算。

　　这一切都要等到明日大会结束，林风离开后他也会动身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