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面屋子的修缮还在进行,由于屋子已经垮塌,说重建似乎更合适。前几日秦雨和老李头已将散落的墙体清理干净,只留下最底下一圈墙基。这天秦雨请来安装户外阳光房的工人一早就过来了,院子里叮叮当当热闹了一周后,人字坡的阳光房由客堂间延伸了出来。有胆大好事的村民站在院墙外见证了这个奇迹。此时的小院褪去了一半的邪恶,正在向神秘莫测迈进。其神秘的主要原因是阳光房的雾化玻璃,一会儿透明一会儿不透明,让村民们目瞪口呆。参与了安装的二娃站在房前,面对院外的无知群众,咧开大嘴笑着,现在再也没人有脸说他傻了,虽然他也不明白其中的意义。
至此,除了院墙,小院基本修缮完毕。就是最普通的农村小院,东西个两间屋子,加上当中的客堂间,一共三间。电早已经通了,老李头没有继续陪伴的理由,颇为担心地拿着铺盖卷离开,留下秦雨独自一人。
夜一如既往的安宁,躺在充气床垫上借着窗外的月光看着屋顶换掉的两根椽子。换下来椽子就堆在院子的一角,有着齐平的断面。秦雨推算着木材被雷击中后留下齐平断面的几率。待解开的谜题积压在一起,组成了一幅奇怪的拼图,正奋力将他拽入其中。
第二天,天光微亮,老李头就卖力地敲起了窗。秦雨睁开眼又看到老头的脸贴在窗上。不由想起了孟买贫民窟中的那几个月,千疮百孔的板壁上经常有几只眼睛向内张望,都是左邻右舍,多半带着善意的好心,以及好奇。在那里,穷人是没有隐私的,其实在哪里都一样,一家几口人住十几平米也是没有隐私可言的。可就算不是穷人,难道就有所谓隐私了么?在他看来,也是没有的。他可以监听别人,在更高层级,不知道谁又在监听着他...不过此时,他还是渴望那一点点私人空间,至少是属于他的珍贵的睡眠时间。
“你那里有什么可以当做窗帘子的?”秦雨起身,打开门问道。老李头尴尬地笑了笑,他当然知道话中的意思,但关系到秦雨的安危,他不能置之度外。他有他的谜团,秦雨的出现也许是个转机。这阵子看下来,眼前的城里人除了脾气特别臭、脸上特别没表情外并没有什么超能力,也会受伤也会疲惫,这令他担忧。
“我回去问问老婆子,应该有。”老李头对秦雨不但活蹦乱跳还能阴阳怪气揶揄自己居然感到一丝快慰。一会儿抱着一卷土布回来。“您看看,这个还能凑合吗?”秦雨点点头,他本就无所谓,只要能做帘子,挡住老李头的都成。“行嘞,那我替您挂上。”
正挂着窗帘,院外吵吵嚷嚷,似乎有卡车进了村子,车停在院外,秦雨的表情由疑惑变成无奈。老李头看看窗外,看看秦雨,这阴晴变换的表情出现在秦雨脸上堪称奇迹。
“这边这边”,跟在二娃子后面的是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瘦高个。本来梳的整齐挺括的油头经过长途颠簸,已经软趴趴耷拉下来,活脱脱一个汉奸的样子。加上一件扣着袖钉的gay里gay气的粉色衬衫,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见到秦雨很不满意地皱着眉,来人十分谄媚地堆了一脸笑容,“哥,真高兴,这么快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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