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我们住的平房环境不好,要说不好也不对,里面有很多回忆。虽然并不是都是美好的,但是却能够给我的写作提供很多素材。



(不像现在的房子就是过日子的,没有一点跟生活相关的有意义的事情,甚至觉得跟坐牢一样。不要问我为什么。因为没有给我提供写作的素材。再大的金窝银窝不如都我们从前的那些个小狗窝)
我们住的是爸爸单位统一分配的四合院,哦, 不对,差点露财了,四合院不是我一家的,是七八十户围住在一起。门全部朝院子里开。
我们每户一间房子,没有独立的厨房,没有独立的厕所。四合院外面几步路就有食堂和开水房,同样外面有公共厕所。这俩一起写是不是不好?哈哈哈。反正就是这个意思了。
我爸爸这种一大家人一起的就自己烧饭。
我们房子前后都有窗户,光线好,阳光充足,尤其是夏天,后面那个窗户旁边没有遮荫的植物,那家伙,晒的家里都冒烟。
我的床在窗户边上,晚上睡觉我把毛巾打湿铺在身下,还没有等到第二天早上都彻底干了,对哦,那时候怎么没有想到在身体下面晒衣服呢?哈哈哈哈。(那时候还没有听说空调,就算有,也没有什么人用,没有钱买,空调是在那10年以后才开始使用的)
靠窗口位置有一张桌子供我们三个学生写作业,夏天太晒了,阳光充足的人昏昏欲睡,睁不开眼。热的不行,就要吃冷饮,又没有乡下那种走街串巷卖冰棍的人,只好到处找阴凉地方玩,不学习。
爸爸看到我们白天都无法在窗口写字,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一张大长方形的木板,肯定不是买的,也可以肯定不是偷的,一定是在单位厂区光明正大的捡的。
(回头问问爸爸,不知道他还能够记得这些小事情吧)
木板放到窗户外面,严严实实地挡住了窗外阳光,家里也不黑,因为前面还有个窗户,并且房门整天敞开着的。
这样一来屋子里面阴凉多了,晚上睡觉再也不用“晒衣服”了。
过了夏天,我们就把木板横过来放在窗户下面,以备来年不时之需。窗户下半截挡住了一点,但是一点也不妨碍屋里光线。
我们住在一个院子里面的人都是跟爸爸一个单位的,他们都知道我们那个木板是干嘛用的,没有人对它动脑筋。
木板太大了,家里没有地方放。我们房子后屋檐很宽,可以遮风挡雨的,木板放在那里靠边上不怕雨淋雪打。
第二年夏天我们照样移过去遮阳。到了第三年,木板都还好好的。那种板子很特别,好像外面有一层膜起到了作用,很光滑的。
有一天中午吃完饭,爸爸妈妈都上班去了,弟弟妹妹出去玩了,我一个人在家里写作业,突然感觉眼前的光线变亮了。我抬头一看,木板在移动!
咦,这是什么情况?
我站起来,看到一个熟人(单身汉)在搬动木板。
因为住在一起时间久了,爸爸单位的人我百分百都认识,当然他们也认识我。他们三餐都在食堂吃饭,刚好我们放学回家都能碰到他们来食堂打饭。所以抬头不见低头就能见。
很显然他是要带走我们这个木板。
我当时觉得,阿呀!他是偷东西啊,如果被我发现了,他是不是很丑啊?
(我没有想到还有其他的什么危险,真的没有想过。那个时候坏人并不多!)
我赶紧慢慢的轻轻地趴下来,因为窗户开的,我怕弄出声音。窗户上面有纱窗,估计他看不清里面。但是我看他看得仔仔细细。
我躲到了桌子下面,用眼睛刚好能看见外面的位置看他怎么骑上自行车的,看他怎么艰难的把木板夹在胳膊下面,然后不行,走不了,只好下来推着自行车走……
那一刻我恨不得给他出主意。
那一刻我也很纠结要不要阻止他的行为。
木板到底值多少钱我不管,我只是不想他带走,因为明年夏天我们还要遮阳用。
可是我没有任何行动。
不能理解,真的,那一刻我什么都没有做,眼睁睁用遗憾的复杂的目光送他离开(那种纠结的心情我到现在都记得),直到拐角处,我还希望能够去阻止这件事情,但是我还是没有行动,直到看不见,我也慢慢地从桌子下面 一点点的起身站起来,呆呆的看着窗外思忖良久……
爸爸下班回家了,我第一反应就是跟爸爸说有一个叔叔偷走了我们的木板。
爸爸听了说:哦,他那个人,净做差不吊事。拿走就拿走吧,反正现在也不用了。
(那个叔叔其实后来很惨,有一年他一家三口出去游泳,冲浪,他儿子很久都没有浮上来,他们夫妻在一起玩,还是别人发现了水下一个孩子,就是他的独生儿子。)
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胆小,他偷我家里东西我竟然躲起来。
我随便喊一声那个木板都不会被他拿走。
我也不知道怕什么,莫名的恐慌。可能我是怕以后大家见面了难为情。
这种心理状态我自己也一直不能理解。从小到大一直都是胆小,到现在都是:跟陌生人说话还脸红。自己都能感到老脸上热辣辣的,好久都不散,如果别人说:咦你的脸怎么了?那就更加红得不得了。
这是一种病得治,可是是什么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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