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个大清早,就在大家还在梦乡的时候。或许今天薄雾弥漫,但并不阻碍你看清前面的路;或许今天小雨濛濛,你必须得撑一把伞;或许今天晴空万里,被重重的蓝色笼罩。
我起的这个大清早,是无意的。近日心绪浮躁,梦深眠浅,梦醒后的安静成了无声的清醒曲。我起的这个大清早,是晴空万里。天那边的幽蓝里还能看见几颗星,它们看起来真像是被人挂上去的,只是看不见绳子。
路上时而响起一夜无眠的货车行驶而过的声音,笨重吃力,缓慢有力,但听不出一丝倦意。相反,凌晨的小汽车跑得飞快,因为这时候,没有别的太多的车出现,它少了一些顾虑,可以少遵守一些规则,就是说它多了一些自由。
进入一条通往不知名的村庄的路,目光所及的更远处安静得像幅画,让我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破坏这美好安宁的画面,就像怕吵醒一个正熟睡的人。
这是一条看不见终点的路,两边视线是开阔的,没有车没有人只有我,这让我很放松,我不想知道距离终点还有多远,甚至有点希望这条路没有终点。我可以一直抬头望着天走路,不用怕跌倒被人嘲笑,不用怕在不想说话的时候遇见熟人,不用怕时间不够去做任何事。你可以走,可以跳,可以跑,可以翻跟斗,可以边走边跳、边跑边笑,你可以正着走,倒着走,还可以干脆停住不动了!仿佛整个时空都被你掌控,时间是你的,世界是你的,一切听你的。
一整片幽蓝就在我的头顶上,这个颜色好像专属于我,我享受这颜色带给我的宁静和谐。在这个颜色下,万物还没有展现出它们原本的颜色,但又像在告诉它们“准备好了吗?很快你们就要被看见咯!”是的,一切都处于一种朦朦胧胧、欲见不见的状态。这是否就是保护色?在夜晚和白天的交界处,在安静和喧闹的衔接处,在沉默和开口的转换处。
驻足停下看转角处亮着的路灯,它显得那样的孤独。我想认真地看看它,看看它清楚了多少颜色,照亮了多远的路;看看它灯帽下斑驳的锈迹,数数它灯光下盘旋的飞蛾。为什么停下?我想它需要陪伴。但这是短暂的。因为太阳出来后,天空变白后,它就不是路灯了。我只想陪着那盏孤独的发光的路灯。
经过那棵树的时候,我也会停下脚步仔细瞧瞧它。看看它布了多少划痕,看看它开了多少枝丫,看看它是哪只鸟儿的家。为什么停下?我想和它说悄悄话。但风来了我不能说话。因为悄悄话很轻,风吹来时,会带走它。我希望没有多管闲事的风。
还有路边那颗大石头,公路牌······我都认真地看看,就当在这个清晨为它们送上今天的第一个问候。
其实在这个大清早我看见的它们,是它们的常态,毕竟它们不会伪装。人,才是最会伪装的。我们虽然心里不开心了,但我们还是可以笑出来;我们虽然心里受伤了,但我们还是可以表现的无所谓;我们虽然心里喜欢了,但我们嘴里还是可以说出讨厌。我们就是这样虚伪爱逞强还口是心非的群体。就像每个人生来就是演员一样。
当我注意到太阳就快出来的时候,我想躲起来,但是四下无处可躲。当你内心真正害怕,紧张是藏不住的。天空渐渐露白,属于我的蓝也要逐渐褪去,世界便开始清晰。我突然也好想展现自己真正的常态,不管悲多一点还是喜多一点,不管积极多一点还是消极多一点,那都是属于我的,真正的。别人喜欢的我不喜欢的我,只有我表现出来后才知道,我才能成为更好的我。
我在白色下的样子,应该也不错吧?!
今天我起了一个大清早,你在梦中,我在思考。
不如明天你也起一个大清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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