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单位,年终岁尾总被催着交总结和下一年计划,煞是头疼,我总是搜肠刮肚、凑点“官样文章”应付了事。
可交给自己的这份总结和计划要好好写喽。
人家说,不同年龄的人对时间长短的感知是不同的,几岁的小孩儿,一年时间就和达他(她)生命的几分之一,所以,他(她)会觉得一年格外漫长;几十岁的人,时间也像有了加速度,一年那就是倏忽即逝。
还有种理论,说愉快的时光就过得快,反之则慢;对大多数人来说,2020的总基调很难愉快,新冠疫情这块大石至今也没有搬去。但奇怪的是,闷闷的2020,也让我感觉过得相当快,伸手都拽不住前人衣襟的那种快;几乎一无所获的那种快;盼烦恼快过去却不可得的那种快!
2020,如前些年一样,我也乏善可陈,对了,倒有一件事,可以拿来吹吹牛。去年春节过后,栏目组原来做抖音短视频的同事说他做不了了,因为疫情来了,幼儿园放假了,他得在家带孩子。我就接过了这个活儿,之前拍完的素材很快就用完了,我也不到人手帮我再重新去采访,眼看要“断顿儿”,我楞是憋出了一个主意,开始用旧节目剪辑成短视频。原来我是不会用电脑和手机剪片子的,可逼到这份儿,还说啥会不会呀,不会也得会呀!我在电脑下载了一个“傻瓜”编辑软件“蜜蜂剪辑”,把每期半小时的节目视频用它粗剪成能用的精彩小段,然后再把这些小段用QQ发到我手机上;再用手机里的“剪映”精编,加字幕,加物质,做出成品后,再用手机通过QQ发到电脑上;最后用电脑登陆抖音上传并发布短视频。虽然看这个过程,就能看出我的确是不太聪明的亚子,但收效甚好。我2月初接手里,栏目抖音号的粉丝是31.6万,到5月20号,已经长到了96.3万。而且我差不多每天都是后半夜两点起来,开始干这事,每天发四到五条。
记得有一次,我半夜牙疼得厉害,索性就起来剪了条短视频发了,结果那条点赞特别多!在工作时间之外,我干这活儿,一共干了将近四个月,一分钱报酬也没要。
到了5月下旬,由于疫情影响再加其他原因,频道撤消了几个节目,人手就相对富裕了,领导也给我们分来了一个专职的新媒体编辑,我这儿活儿就此交了出去。到今天,我们栏目的粉丝量已经长到了190万,长势还是比较喜人。
当时,我闷头干这活的时候,就和栏目组的年轻人说过,我这么做,就是想再给栏目凿就一窟,在电视越来越没人看的时候,我也想让他们看到他们的工作依然有意义,依然被需要!
我事后也没有因为做这事得到过什么表扬,但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把自己表扬够呛,我觉得我很牛,意志品格智商都在线。那时候我儿子都很关注我们粉丝的增长速度,我还能让一个05后小青年觉得他老妈不白给,实在是很欣慰。
是的,钱真的不能代表一切,衡量一切,再度被自己认可,是2020年度让我感觉很爽的一件事。但钱还真的是很重要,疫情影响加上行业没落,作为家里唯一能赚钱的人,2020年我的收入再度跳水。人家说,凡是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不过,这个很有点凡尔赛的定律不适合我,我的问题基本都来自于缺钱。孩子上了高一,过来人都告诉我要备足补课费,他念的是私立高中,每年还有两万的学费。而说到赚钱,我就是笼中困兽,找不出出路。邻居大姨每天拣纸壳、拣饮料瓶,早上5点多,我下楼运动时,总看到她推一个纸壳堆得比她高的车,去大门外的收购点去卖,据说收入也很可观,每天二.三十总是有的。我甚想和她求教一下怎么入行;单位保洁大姐也是我羡慕的对象,我想兼职干她那份活儿……
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对我来说更行之有效的办法,并在2020年5月底开始付诸行动,我要卖房子,卖我唯一的一套房子。这房子十年前买的时候价格很低廉,也不咋地,让我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这地方陆续建了几所不错的中小学还有幼儿园的分校,初中的分校可争气了,头一天中考的成绩就比总校还好。我这房子就成了学区房加河景房,价格翻了两番,当然沈阳是弱二势,房价和一线大城市还是没法比。我准备把这房子卖了以后,再去房价洼地买房子住,反正我儿子住校,家住哪都无所谓,这样应该就可以倒腾出一点儿钱,哪怕单位效益再惨,也可以支撑孩子高中三年的用度。
但是,疫情当前,沈阳二手房释放了前所未有的存量,挂牌量逼近14万套,据说排全国前四,2020年秋,抑制房价的“沈八条”又出台,二手房变得极其难卖,不动产真是不动了。2021年,我希望我这不动产能动一动,把钱的问题解决。而我对快乐、幸福之类的虚词好像已经没有太多的希求,我被生活“锤”得已经很瓷实,我想要的是“平稳”,是不论有啥突发状况,都能尽量保持内心的平稳!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干就完了,不整那些没用的。
我还想多看点书,多找明白人聊聊天,希望有更开阔的眼界,更多的智慧来保障内心的平稳。
前几天我儿子和我说,他希望自己以后能成为一个博学且有趣的人,深合我心哪!这小子上高中以后就像睡醒了一般,成绩也上升了,心智也成熟了。而且他已经1米78,是个端正的单眼皮男生!
还有个事,我想在2021年放下,就是再看到那个“大姐头”的时候,我不要再在心里暗自骂她了。
三年前,她和我在一个频道,她是一个美食节目的制片人,号称是归我管,其实只是名义上。当时新总监上任,就要把这个美食节目砍掉,但又想稳定她那个小队伍,就让我去给他们开会,让每个人发言,说想法。别人都说完了,该她了,她一张嘴,对我就是一阵机关枪扫射式的突突,大意说:你以为是啥?我给你点面子你就把自己当人啦?这有你什么事儿呀?我打小不会和人吵架,嘴这个跟不上趟啊,灰头土脸就算被她赶出会议室。
后来她也带着她这个团队的核心成员去了别的频道,临时走,她还去找我们总监告了我一状,总监居然还信了,把我找去一通说,我就和总监说了一句话:“她都不在你这干了,她的话你也信!”
不知道是不是冤家路窄,我经常在食堂看到她;我当然就装作没看见,但心里还是犯咯应。工作20多年,在我心里,“享受”这待遇的人就她一个!
我希望2021年,我把对她的讨厌也能放下,我想把自己的心空出来,看看能不能放些更重要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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