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变,文明的风潮也总是多变,直至今日,它的变化趋于平稳才放缓了进度。但没有一个文明是亘古不变的。文明在申发它渺远奥义的同时,也在向世人坦示着昨日的艰辛,没有一点诚恳,没有一点谦虚,它就不会进步。
追溯人类的起源,或许可以说到智人,追溯文明古国,可以放远到古巴比伦、古埃及、古印度,中国。人们大抵会相应联想到汉谟拉比法典、金字塔、泰姬陵,秦陵兵马俑,却绝不会忽略世人皆知的古希腊,而古希腊最被人熟知的就是宙斯、雅典娜这样的神人雕塑,调到近焦,还可以想到文艺复兴时期米开朗基罗的那个“大卫”。而“大卫”也因袭了希腊化雕塑。漫说是意大利,古希腊之影几乎遍及整个世界,而影子的主人,又有他的祖先。
人们不会忘了还有法老的影子,狮身人面像的影子,公羊群雕的影子。这样的影子还有很多,它们有先后,有互补,有碰撞,有摩擦,渐渐的才有了一点与别人不同的模样。
大凡模样变化莫测,都有起源可以猜定,猜定不是假说,是历史与考古的双重探索,人们知道古希腊是西方文明的源头,而希腊又有着它的源头。
且不说古希腊源头在哪儿,说说雕塑,雕塑需要石头,西方人钟情于石头,慢慢在石头中找寻可以倚赖的安定,一个个石头变成了神,一个个神下又是一群“石头”。石头有主次,神就有了大小,小的可以是小神,也可以是神使,人们给“石头神”一个美名,叫神祇。
神祇至高无上,需要基座,一层不够牢稳,不够庄严,要高高在上。笼统的打个比方:位于不同族群部落的人推崇他们的神,谁能给神的更多,那位神就越伟大(一元论除外)。渐渐的,有的人想当神,就有了法老或国王的存在,原没有当上法老的祭司或国王的部署开始争夺神的位置,到最后有个地方想了一个办法,做个木乃伊吧,人人都可以得到神的庇佑,那个地方叫埃及。
古埃及和古希腊的雕塑都有各自的精妙,前者没能细细刻划,却给了后者成为艺术典范的机会。
从木乃伊可看出古埃及最先洞察到解剖学,本应富于勾绘肢体语言更精细的表达,却偏偏表现在壁画、石雕与符号、文字融汇的故事中。那种向上天呈送的生活百态,从金字塔、柱廊上也能看出,它没有古希腊的简朴与肃穆,没有希腊化雕塑的静雅和富丽,它仅仅有的是神人交汇之处的庄严。
回溯西方文明史,两河与尼罗河文明是希腊的源头。
找清楚它,要从三个阶段看起:
一、阿卡亚人缔造的迈锡尼文明
(爱琴海文明分为克里特文明和迈锡尼文明, 阿卡亚人才是真正的希腊人)
二、以多利亚人为首,更其野蛮的入侵导致的黑暗时代--也被成为英雄时代
三、历时300多年之后新兴的希腊城邦文明。
(“英雄时代”传唱的《荷马史诗》、赫西俄德“构建”的《神谱》、出于一些佚名诗人笔下的“系统叙事诗”--也可称为史诗,成为连接爱琴海文明和希腊城邦文明的纽带,就此而言,神话和英雄传奇故事所荫掩的黑暗时代并不那么黑暗)
或许在倾泻时“先祖“们就注入了太多的思考,直到裹挟着早期思想的积沙滑入希腊这处“河谷”,继而伴着黑暗时代吟游诗人的史诗传唱,经历民族大迁徙的浪潮淘洗和近东文明的飞石侵扰、掺入,直到古希腊也开始伸拓疆土,“河谷”才一步步被糙砾打磨成饱满的圆润,然后以石破天惊的气势一跃而起,高耸入云,终成为光耀古今的一颗璀璨巨星。
而古希腊并不满足于圆润,也不沉浸式的固守原态,它又开始在自我思辩中成长,在传统与古典中跳脱,最终得以在世界文明之巅大放异彩,声名远播之时,文化卓然有成,巨擘接踵而至。
在文化氛围中,古希腊突显的不仅仅是雕塑,还有哲学、数学、几何学、戏剧、文学(神话-奥林匹斯诸神与英雄、史诗-荷马、神谱-赫西俄德,系统叙事诗、因上述影响逐渐成长的修辞学、传奇、喜剧、悲剧、抒情诗、田园诗等),这些都彰显着希腊的天赋,而天赋之下,我们的集大成者无不在历练中沉思,在权衡中磨砺。
回看雕塑,菲狄亚斯一手刻就了宙斯、雅典娜,仰观神庙,帕特农雕带上的众神灵仿佛洞开了时空,已往的音容笑貌不再凝冻,或许,下一秒,一切都在心灵处挣开了禁锢,所有沟通又在瞬间定义成不可强说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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