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夕阳将街道染成妖冶的血色,你似乎听到了宣判的钟声,一步错,步步错。你沉默的等待着冯清到来,你像是静静蛰伏的蜘蛛,等待猎物撞上你的蛛网。
冯清来了。
你无声地咧开嘴。
风突然刮得大起来,吹乱了你的头发。冯清走过来,抿了抿唇,问到:“ 有什么事?还有.....我知道你的事了,之前没想好怎么面对你是我不对。但是,阿雅到底去哪了?我听阿雅班上的人说了,周一的时候你找了她。” 你半响有些冷淡的开口:“ 这说明不了什么,我只想告诉你,我们院长....那天也看见她了。周五晚上,我兼职回来的时候,看见....院长把阿雅拖进了一个破旧的仓库。” 冯清的声音猛地拔高,捏紧了你的肩,质问到:“ 为什么你不早些告诉我?!为什么不报警?!” 你抬起头,用漆黑的眼珠盯着他,冯清似乎是被你吓到了,缩回了手。你带着些嘲讽意味地说道:“ 我去看了,仓库里什么都没有...报警,警察会信?而且,我的处境....你难道不清楚吗?” “我叫你来是想一起解救阿雅的....但不能打草惊蛇,今晚九点,福利院后门。你要是不来,我一个人也找不到阿雅,还很危险.....知道了吗?” 冯清有些楞楞的,似乎是没有从这个消息中缓过神。你退后几步,竖起手指比了一个“嘘”,随后快步离开了。
入夜后。
百无聊赖的靠在福利院后门的墙角,你看了看表,已经九点了。可冯清还没有来,你又四周走动了一下,大概过了有十多分钟,冯清小心翼翼走了过来。你嘴角一弯,发出了哂笑,冯清正准备开口解释就被你这样打断了。你也不理睬他,径自走向那个仓库,冯清便在你后面一路跟着。大概拐了三个转角后,一座破破烂烂的仓库就出现了。冯清见到后却有些瑟缩的往后退了退,你有些不耐烦。你拉着冯清,推推搡搡地把他带进了仓库。冯清由于惯性,进了仓库后,向前踉跄着走了几步,你飞快的将门落了锁,掏出了刀靠近冯清,毫不犹豫地捅向了他的脖颈。温热的鲜血喷了你满脸,冯清回了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你,你只是一脸漠然。冯清倒在地上,发出嗬嗬的声响,你漫不经心地想到,自己似乎是割开了他的喉咙。 你注视着他那痛苦而扭曲的表情一点点凝固挥舞的双臂也渐渐无力垂下。
他死了。
你觉得松了一口气,又有些茫然。冯清和阿雅都死了?你不确定的想着。嫌恶地擦净脸上的血液,接着在仓库里四下找着铲子和阿雅的尸体,准备把冯清和阿雅一起埋了。
可是——找不到,找不到....哪里都没有!!!到底出现了什么纰漏?!阿雅的尸体怎么不见了?!!!你咬着手指快把那一块指节磨出了血,你开始烦躁的想要破坏些东西。你定了定神,快速把冯清的尸体藏在了仓库的一个铁桶中,随后换上干净的衣服离开了。你走到了院长休息的房间,你拿出了在院长办公室里偷偷拿走的钥匙开了门,鬼魅一样地走到了院长床边。
一切都该结束了。
你高高举起那把杀了冯清、阿雅的刀,狠狠刺向了熟睡中院长的胸口。你走了出来,丝毫不介意再次被鲜血喷射了一身。你走到了厨房门口,站定了一会儿,又回到了你房间里。从床底下翻出一个黑沉沉的铁锁。你拎着从厨房的油桶,全部浇在了走廊上。最后将煤气罐放在了楼梯口处,走到大门口,扔出了打火机。轰隆一声,鲜红的火焰像是要洗涤尽世界上的所有罪恶,你毫不留恋地转身,在大门口落上了那把沉沉的黑锁。
你没有着急离开。
你静静地感受着扑面而来的热浪。
哭喊声,惨叫声,煤气罐爆炸的巨响,你毫无预兆地崩溃大哭。
今年罕见地下了雪。大雪覆盖了城市的每个角落,整个一切都这样安宁、祥和。而在大家都看不到的阴暗小巷道里,你蜷缩着沉沉睡去,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你还是没有抗住冬天的寒冷,人世间的苦难,总是比人们想象的要多得多。
该死的你,死了。
城市里大家仍然嘻嘻哈哈的讨论着,某某福利院失火,某校学生失踪。哦,对了,还有清早发现的被冻死在外面的流浪汉。
这座城市里的人依旧歌舞升平,灯红酒绿。这座城市仍旧满怀恶意的盯着城市里弱者,只等某个瞬间,将一切都吞噬。
该死的你,该死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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