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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马克思主义——资本主义社会的终极阶段(译)

什么是马克思主义——资本主义社会的终极阶段(译)

作者: ZijianGao | 来源:发表于2024-03-02 07:19 被阅读0次

    通俗来说,帝国主义是一种扩张政策,是征服欠发达国家以形成一个帝国的政策。只要这一政策被视为不仅仅是一种抽象的愿望,即看到该国的国旗在尽可能多的领土上飘扬,就可以认识到,扩张政策有一些经济上的原因。例如,有时有人说,原因是为了寻找市场,或寻找原材料和食物,或寻找土地,使过度拥挤的本土人口能够找到出口。

    但这些理由没有一个是令人信服的,除非结合更深入的分析。国外可以是非常好的市场;尽管大英帝国幅员辽阔,但其大部分贸易仍是与外国进行的。原材料和食品供应总是可以从外国或其属地获得;事实上,几乎总是有卖不出去过剩商品的卖家在拼命寻找买家。至于可定居的土地,殖民地的大片地区不适合任何欧洲移民;在土地适宜的地方,移民者很难比在国外生活得更好。因此,有时和平主义者和某些人的法西斯主义扩张论点没有真正的基础。

    马克思主义对现代帝国主义的第一个分析是列宁提出的。他指出,它的特点之一是资本输出,这与普通商品的输出不同;他指出,这是资本主义内部发生的某些变化的结果。因此,他把帝国主义说成是资本主义的一个特殊阶段,即主要资本主义国家中垄断组织大规模发展的阶段。

    在工业资本主义的早期,工厂、矿山和其他企业都很小。通常,它们由家族集团或一小群合伙人所有,这些人能够提供开办工厂或矿山所需的相对较少的资金。然而,每一项新技术的发展都需要更多的资本;另一方面,工业产品的市场在不断扩大——这是以手工业生产为代价的,先是在英国,然后在其他国家。因此,工业企业的规模迅速增长。随着铁路和轮船的发明,炼铁和后来的钢铁工业发展起来,企业规模大大扩大。无论在什么行业,规模较大的企业经营起来更经济,往往能获得更多利润,扩张得更快。许多较小的企业无法竞争,倒闭或被更强大的竞争对手吞并。

    因此,这个过程不断重复: 生产越来越集中于大企业,而由少数非常富有的人控制的生产比例不断增加。

    马克思很清楚,即使在他那个时代,这个过程也在发生,他呼吁人们注意日益增长的技术集中,即生产向大单位的集中,其次,注意资本向越来越小的个人群体的所有权或控制的集中。他看到,不可避免的结果将是垄断取代自由竞争,这将以更强烈的形式带来资本主义固有的所有困难。

    到本世纪初,经济学家(尤其是英国的J·A·霍布森)注意到,许多行业已经达到了高度垄断。在战争期间,列宁(在《帝国主义: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一书中)汇集了关于垄断增长的各种已知事实,并将注意力转向垄断的政治和社会特征以及纯粹的经济特征。在马克思死后发展的基础上,他能够发展和扩展马克思的结论。列宁指出,在资本主义的帝国主义阶段,他认为这一阶段在1900年左右已经发展起来,有五个经济特征需要注意:

    (1) 生产和资本的集中发展到这样的程度,以致造成了在经济生活中起重要作用的垄断组织。

    这在每一个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都发生过,尤其是在德国和美国。当然,这一进程仍在以越来越快的速度继续;在英国,自第一次世界大战以来,垄断已大大扩大。像伦敦交通局、帝国化学工业公司和联合利华这样的企业,它们的资本都接近或超过1亿英镑,就是突出的例子(马克思主义者认为伦敦交通局或任何类似的所谓公共机构在任何意义上都不是社会主义的,因为它们是私人资本家所有的。他们只是议会支持下的垄断企业)。在每一个行业中,总贸易量的很大一部分是由几个大公司完成的,这些大公司通常通过价格固定、配额等协议联系在一起,因此实际上形成了联合垄断。

    (2) 银行资本与工业资本合并,形成了实际上统治每个国家的“金融资本”寡头。

    这一点需要解释一下。在早期,工业资本家与银行家截然不同,后者在工业企业中几乎没有直接利益,尽管他们当然会借钱给他们,并以利息的形式分享利润。但随着工业的发展和"股份公司"的广泛建立,银行的所有者也开始持有工业公司的股份,而较富有的实业家则持有银行的股份。因此,最富有的资本家,无论他们最初是银行家还是实业家,都变成了银行家-实业家。资本主义职能在一个集团中的这种结合,极大地增加了他们的权力(特别是在英国,大地主也与这个集团合并)。银行与一家以这种方式联系在一起的工业企业合作,可以通过借钱给该企业,通过向其他公司提供贷款来帮助该企业,条件是向银行感兴趣的企业下订单,等等。因此,金融资本集团能够迅速增加其财富,并对一个又一个行业的垄断控制;不用说,它的声音得到了国家更多的注意。

    银行与工业合并的最好例证是,越来越多的银行董事在其他公司担任董事职务。当然,这并不意味着银行拥有其他公司;问题的关键在于,银行界的实权人物同时也是工业和贸易领域的实权人物——他们组成了同一群非常富有的人,他们的资本贯穿了整个英国资本主义。1870年,后来成为“五大银行”和英格兰银行的董事们担任了157个其他董事职位;1913年,他们举办了329场;1939年,他们关押了1150人。如果考虑到1939年的数据还包括了伦敦交通局和i.c.i.这样的企业,这些企业本身就吞并了大量较小的企业,这些数据的说服力就更强了。

    (3) 与商品输出不同,资本输出变得越来越重要。

    在资本主义早期,英国向其他国家出口纺织品和其他制成品,并用所得购买当地产品,从而有效地用自己的制成品换取英国工业所需的原材料和食品。但在上世纪下半叶,尤其是上世纪末期,金融资本越来越关注资本输出,其目的不是进行贸易交换,而是每年从这些资本中获取利息。这种资本输出——向外国国家或公司提供贷款,或为英国属地的铁路和港口工程或矿山提供资金——通常有一个条件,即向与这些银行有联系的英国工业企业订购材料等。因此,金融资本的两翼合作,每一方都获得了非常可观的利润,并将竞争对手排除在交易之外。

    (4) 资本家的国际垄断联盟形成了,他们瓜分了世界。

    这种情况发生在钢铁、石油和许多其他行业;各国垄断集团商定各自在对外贸易总额中所占的份额;通常会给每个人分配特定的市场,并商定固定的价格。这类协议的限制将在后面解释。

    (5) 大国对世界领土的瓜分实际上已经完成.

    这一点的重要性在于,不能再继续轻易吞并或多或少没有防御能力的国家。最富裕国家的金融资本集团再也无法扩大它们所控制的领土,除非以彼此为代价——也就是说,只能通过大规模战争来重新划分世界,使之有利于胜利的国家。

    列宁在这方面提出的一个特别观点在今天特别有趣。每个帝国主义国家的扩张动力通常被视为只针对殖民地国家。列宁指出,这绝不是必要的;这场运动是普遍的,在适当的情况下,它将直接针对欧洲其他国家。目前德国和意大利的法西斯主义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

    列宁根据这整个分析(近二十五年的经验证实了这个分析的正确性),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资本主义的帝国主义阶段不可避免地会带来更大的经济危机和世界范围的战争,另一方面,还会带来殖民地半殖民地地区的工人阶级革命和被压迫人民反对帝国主义剥削的起义。

    资本在小集团手中的集中也意味着这些集团对国家机器的控制力越来越大,因此各国的政策与这些小集团的利益联系得越来越紧密。正是这一因素使每个国家的金融资本集团有可能通过关税、配额和其他国家措施,并在最后诉诸战争来打击其外国对手。

    为什么敌对团体之间的冲突是不可避免的?他们为什么不能同意把世界分给他们自己呢?

    如上所述,不同国家的垄断集团达成协议,在它们之间瓜分世界市场。抽象地说,这似乎会导致竞争的完全消除,并导致一种永久性的国际利益合并。但列宁提出的事实表明,这样的国际协议永远不会持久。1905年达成的协议将是根据当时不同集团(如英国、法国、德国和美国)的生产能力来分配市场。然而,不平等发展是资本增长的规律。在达成这样一项协议的几年内,德国集团、美国集团或其他集团的生产力就会增加,而这些集团将不再满足于以前的分配。它将谴责该协议,如果其他集团不立即屈服,一场新的、更激烈的市场争夺战将开始。事实上,这是所有此类协议的命运;由于不平等发展规律不仅适用于特定的产业集团,而且适用于不同国家的资本作为一个整体,所以经济协定可以说只是不同国家的金融资本集团之间持续不断的贸易战中的停战协定。

    经济战争本身并不能解决问题。因此,金融资本集团通过他们各自国家的国家机器,对他们的竞争对手设置关税壁垒,固定进口配额,试图安排与其他国家的优惠贸易协定,努力扩大他们行使垄断的领土,并武装起来进行战争,胜利将使他们至少暂时优于他们的竞争对手。

    大规模的战争,大国之间的战争,是财富集中在每个国家的金融资本集团手中的结果。显而易见的纯粹经济过程——生产和资本的集中——直接导致了可怕的战争社会灾难。但这并不是资本主义发展规律所造成的唯一社会灾难。生产力的巨大增长,加上相互竞争的垄断集团之间的竞争,加速了“合理化”的步伐,导致了资本主义的普遍危机。也许除了在战争中,生产力从来没有得到充分利用。即使在经济“繁荣”的高峰时期,大量机器和大片土地仍未被使用,数百万工人失业。资本在一个相对较小的集团手中的积累导致了一种生产永远停滞不前的状态;私有资本曾一度帮助人类发展生产力,现在却成了进一步发展的障碍。

    进一步的社会后果随之而来。在敌对的帝国主义集团之间的竞争斗争中,工人们发现他们的处境越来越糟。技术合理化——使用节省劳动力的机器——伴随着剧烈的加速。军备和其他战争准备的需要导致社会服务的减少,或至少阻碍了发展。失业和就业不足现象普遍存在。每次相对繁荣(相对,因为生产只比衰退高)之后不可避免的经济危机,都成为降低工资的机会。因此,阶级斗争变得更加尖锐:工人阶级革命成为现实。

    但是,列宁在他的分析中指出了资本主义帝国主义阶段的另一个特点。帝国主义国家的垄断集团能够从剥削落后民族中攫取高于平均水平的利润。部分原因是这些民族的生活水平低,生产方法原始;部分原因是冷酷无情的统治者和资本家强加给他们的可怕条件;部分原因是机器工业的产品可以以非常高的汇率与手工艺品交换。这不是指钱,而是指实物。我们记得,任何产品的交换价值都是由参与生产的平均社会必要劳动决定的。比如在英国,用机器生产一码布所需的社会必要劳动时间,可能只有用手工织布机生产一码布所需时间的二十分之一。但是,当机器生产的布进入印度时,它与一码印度布的价值进行交换;换句话说,它在印度的交易价格远远高于它在英国的价值。当与这一较高价值相等的原材料或其他印度产品被带回英国销售时,获得的利润要比在英国销售这一码布高得多。即使在机器类型相同的地方,不同的技能水平也会产生不同的效果,从而产生额外的利润。当然,这种额外利润不仅适用于布料,还适用于所有这类交易,其结果是金融资本集团赚取了巨额财富。像埃勒曼家族4000万英镑和耶尔家族2000万英镑这样的巨额财富,很大程度上就是来自这种额外利润。

    这种从剥削殖民地人民中获得的额外利润对劳工运动具有特别重要的意义。马克思已经指出,英国资产阶级在全世界范围内率先销售机器制造的产品,因此能够对英国工人阶级要求改善条件的压力作出反应,就高级技术工人而言。因此,英国部分技术熟练的工程师和棉花工人的生活水平远远高于其他国家的工人,与此同时,他们倾向于将自己的利益与资本主义对殖民地的剥削联系起来。列宁指出,在每一个先进工业国家,当它进入帝国主义阶段时,这种情况就会发生,处于相对特权地位的工人阶层,特别是这些阶层的领导人,往往会成为“机会主义者”,也就是说,他们会代表自己的阶层与资本家达成协议,而不考虑本国广大工人群众的情况。随着帝国主义阶段的发展,这种倾向变得更加强烈,其结果是,劳工和社会主义运动的领导部分与本国金融资本集团的帝国主义政策密切相关。在战争期间,世界各地的官方劳工运动(除了俄国,那里的布尔什维克仍然是马克思主义者)与帝国主义战争的联系清楚地表明了这一点。

    这种“机会主义”观点,把自己的利益同统治阶级的利益等同起来,因而拒绝阶级斗争,是许多国家的社会主义运动放弃马克思主义立场,官方运动敌视坚持马克思主义观点的共产党的主要缘由。

    在帝国主义阶段,殖民地的解放斗争也变得更加坚决和广泛。资本主义对殖民地国家的征服和渗透破坏了旧的生产形式,破坏了许多人赖以生存的基础。来自兰开夏郡纺织厂的竞争摧毁了印度手工织布机工人的生计,迫使他们回归农业,增加了对土地的压力。在帝国主义阶段,为了支付贷款利息和维持帝国统治的文官和军事机构,对全体人民的压力增加了。在资本主义普遍危机时期,由于对土地的双重压力和殖民地产品价格的被迫下降,贫穷和真正的饥饿为农民的不断斗争提供了基础。在城镇里,工业生产是在恶劣的条件下进行的;工人阶级组织受到阻碍,甚至可能遭到镇压。中产阶级,尤其是知识分子,感受到了帝国统治的束缚。即使是正在崛起的印度资本家也认为他们的发展受到限制。因此,一场广泛的独立运动发展起来。同样的过程在每一个殖民地国家都在进行,尽管情况不同。最近在西印度群岛发生的大范围罢工就是证据。

    马克思主义者认为这些斗争是资本主义剥削的必然结果,只有帝国主义集团被推翻,这些斗争才会结束。因此,他们同殖民地人民联合起来反对他们的共同敌人,即帝国主义国家的金融资本集团。

    因此,资本主义的帝国主义阶段,资本主义最集中和最有组织的阶段,也是资本主义社会固有的一切冲突暴露出来的阶段。在这个阶段,经济危机和战争也伴随着反对统治阶级的暴力斗争:斗争最终导致统治阶级的推翻和资本主义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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