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活

作者: 悦者 | 来源:发表于2017-03-06 06:10 被阅读87次
    好好活

    2017年3月4日星期六  18点30分

    日里,微友若水发表了自己的感慨:在电视剧《士兵突击》里,编剧兰晓龙借主角许三多说了一句朴素却蕴含人生哲理的话:“好好活就是做有意义的事,做有意义的事就是好好活。”

    好好活,一向是我追寻的,但我到底走到了什么程度?

    小时候,日子穷的我们只惦记着到处找吃的,以填饱饥肠辘辘的肚子。作为一个孩子,我还没有能力去构想所谓的明天,游走于山川里,我看到的似乎只有无尽的葱翠和自然的清纯。

    那时父亲和周边大多数人一样,都在寻求改变生活的路径,踌躇满志的样子。记忆犹新的,父亲负责饲养生产队的牛,他某次将玉米草上残存的玉米剥下来装进书包带回家,当屋一盘石磨磨了面子,掺着野菜,一家人吃得哧溜哧溜的。

    他们的忙碌和我们关系不大,因为日子并未发生根本的变化,我们依旧守着几亩田地,听着满野的鸟鸣。

    许是看了一些反映军人生活的电影,我做了一个朦胧的梦,期望着将来可以踏入军旅之间,英姿飒爽,手握钢枪,保家卫国。

    那个年代,当兵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谁家的孩子当上了兵,简直就是整个村落的光荣。

    读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学校里收了黄豆,许是为了鼓励我们日后可以更好的劳动,我们每个人分了一点豆油,装在瓶子底部带回家去。

    分了豆油,我并没有对土地产生太大的留恋,我有一种朦胧的渴望,要离开乡野,走出去!但走到哪里?却是不清楚的。

    父亲四处奔波着创业的时候,我离家渐渐地远了。

    读初中的几年间,很多同学“明智”地选择了离开,省下必须交的学费,回乡和我们的父辈一起打拼去了。

    我从未萌生离开学校的想法,即使由着性子逃课的糊涂日子。

    等我意识到学习的重要性时,我常常和同学就着廊道的灯光,把那些必背的知识死死地塞进脑袋中。更多地是在朦胧的晨曦之中,我们早早地起来,拿着书,走到新房子中学的河套边,与哗哗的流水一起吟诵优美的生命之歌!

    那时有些人家的日子已经好起来,有了让孩子到高中读书的实力。我羡慕得很,但家中没有这个财力,很是消沉了一阵。

    考虑到师范一毕业就可以找到饭碗,我也就和同学挤上了这趟班车。

    考政治的那天中午,我们从考场回到长白旅社午休。

    “我看你们这几个人,就你考不上!”一位到此搞建筑的外地青年人满嘴酒气地指着我下了断言。

    我无力反抗,只能默默地愤怒。

    那位青年人的话如同咒语一般,让我几乎失去了信心,但那些机械记忆的知识,还是跟着笔走进了试卷里。

    几年的努力,因为一个突如其来的咒语,险些垮塌,在愤怒的驱使下,我决定回去找那个寄居在长白旅社的青年算账。

    “那个大哥哥已经走了,临走前,他让我向你道歉,他不应该那么说。”那位青年人的同伴转达了歉意。

    坐在寂静的房间里,我嚎啕大哭,我不知道一旦考试失利,未来的路在何方。

    中考结束,我神情沮丧地回到了老家——畜牧场。当父亲问起我考得如何时,我哪里有勇气说考得还可以?

    父亲大发脾气,我恨不能离家出走,因为我受的委屈也不能和他们说啊!母亲不好说什么,默默地陪着我。

    过了不久,成绩出来了,我竟然被录取了,在那个青年人断言的孩子中,我是唯一被录取的。

    大字不识一个的母亲开心得连夜给我做起了行李,看着自己的儿子即将走向远方,母亲,您的心里何其幸福?!

    父亲领着我翻山越岭,走了十五里山路,在错草顶子挤上大客,又到临江挤上火车,我自此离开了家乡!

    那是我第一次抵达浑江大地,看着陌生的街道,听着陌生的声音,我的社会课程开启了。

    可惜,师范几年,我忘记了自己来自乡野,陶醉在城市的喧嚣之中,几乎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到了花花绿绿的邮票上。

    因为迷恋集邮,我无法将心专注在课程上,渐渐地走入了补考的行列。

    最“光荣”的一次,父亲领着小弟到师范看我,巧得很,由于考试作弊,我的名字写在一张大白纸上。

    “哥,你的名字怎么会写在这里呢?”小弟一脸诧异。

    我无地自容,也就沉默着,不再做声。

    没有了压力,人的斗志也逐渐消失了。临近毕业时,我才想到师范四年,几乎什么也没学到,就要空荡荡地回家了。

    “永彪,要分别了,我请你吃顿饭吧。”林卫海向我发出了邀请。那几年,卫海手头有点余钱,我收藏邮票,急了眼,就从他那里借点,一来二去,也近贰佰元了。临到毕业,眼看是还不上了,卫海知道我的情况,告诉我那钱不要了。

    东风桥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卫海点了两个菜,我们吃过就此分离,日后再相逢时,岁月的刻刀已经在我们的容颜上写下了沧桑。

    “永彪,这本集邮册送给你,日后慢慢积累。”我去陶正清老师家告别时,吃过饭,陶老师递给我一本大集邮册。

    陶正清老师其时在金属材料公司工作,年龄近五十岁吧。他的儿子陶凌远还在读初中,我常去,也有了感情,他将自己收藏的西游记等几套邮票的盖销票送给我作为纪念。

    日后,一位叫王洪文的前辈邮友到长白和我说起陶老师去世的消息,我不禁满眼泪水。得知陶凌远他们在北京发展得很好,我只有在心底默默地祝福他们了。

    毕业那年,一箱子书和几本邮册跟随我回到了家乡,算是我师范几年的收获。

    命运跟我奇迹般地开了个玩笑,把我扔到了金华的红炉中,走上了与文字结缘的日子。

    此间,经历了诸多的磨砺,但我从未觉得那是命运的不公,反而是命运的垂青,让我体验了曼妙的人生,使我可以冷静而清醒地审视当下,思考未来!

    熬过艰苦的岁月,我们的生活逐渐走上了正轨,我也在经久的补偿(读书与写作)后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做一个教育领域的作家。

    我已经“坐”下了,除了工作之外,我几乎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交付给了文字,读或写,由此,我获得了无尽的快乐和幸福。

    微信公众号运转之后,一个叫雪涵的文友跟踪点评,加了微信才知道是我教过的第一批学生张均菊的女儿,还在读高中,她跟随她的母亲一同走进了我的文字。

    有几个孩子因为我的文字,将分布于五湖四海的同学慢慢聚拢来,建立起沟通便捷的微信群,关注着金华,关注着世界。

    也有几位老人和先行者,他们甘愿放下休息,翻阅我的文字,以诚恳的指点敦促我不断改进。一个自称昔日被同学称为豆包的在北京发展的孩子专门为我设计了改进公众号运转的文本,我弄不明白那些术语,就委托同事帮我一起慢慢改进。

    我知道,在看不见的土地上,无数双眼睛,他们以柔和的目光看着从我笔端流淌出的真善美,而他们回馈世界的也是至真至善至美的情怀!

    休息的日子,我安居于世界的一隅,或捧读,或笔耕,所有的日月都阳光灿烂,所有的风雨都无限美好,因为我活着!

    好好活,做有意义的事,虽然此前我并未系统梳理它们的关系,但我已经自觉地将它们联系到了一起。

    “五十而知天命”,虽然晚些,但终究是看懂了自己的使命,也算不枉几十年的懵懂路线。

    好好活,我和众多相识的,不相识的,您,我,他(或她)一起走在了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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