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慕容庄园的一路上两人都出奇的沉默不语，井帆压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倒是最后一向寡语的白若出言叫住了准备离开的井帆。
“等等，先去叫慕容雪让她派一位大夫过来，你再回房去吧。”
井帆竟难得踌躇了片刻：“你的伤……”
哪知白若倒是坦然得很：“已经废了，只是叫大夫过来帮忙止血而已。”
一时间，井帆的心里五味杂陈，直到离开他也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大夫也诊断过了，白若的右手算是彻底废了。堂堂的女罗刹，江湖中仇敌无数，若是没了拿剑的右手便如同只剩了半条命，甚至不到。
慕容雪亦忍不住感慨连连：“这断了右手的白若还算得上是女罗刹么？别说是那个林家的后人了，现在的你恐怕连自己都护不住了。”
白若回头淡淡看了她一眼：“所以我也没打算再让他跟着我了，就留在你们慕容家吧。只要你不像上次那样，故意放歹人进入落衡山，那你这慕容庄园暂且还不会有什么危险。”
听了这话，慕容雪依旧神色如常，只是终于微微敛起了脸上一成不变的笑容：“何必了？”
白若以为，她只是道何必为了旁人自断右手，可是当晚她准备独自一人出府时，却在巍峨的府邸前看见她不偏不倚的拦着自己的去路。
她说：“何必了？何必还留着他？”
养虎为患，这并不高明。
白若一惊，对上她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竟有些看不透彻。
“我自然有我的道理。”说着便要离开，没有一丝犹豫。
可慕容雪的声音接着在她身后炸开：“呵，你就不怕你走后，我……杀了他？”
白若步子一顿，却又立刻恢复如常：“在我没有答应之前，你是不会这样做的。”
她终究还是离开了。
茫茫夜色中，慕容雪无声的叹了口气。她知道凡是白若决定了的事便再也无人能够更改，只有那个人是她生命中的例外，只可惜那个人如今已经变成一个不会说话的死人了。
一切便也只能由着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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