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工作结束回到家照顾我,我最初不知如何和婆婆相处,结婚半年,彼此不熟悉,都很客气,每次婆婆问我想吃什么,我就说我不挑食,随便做,婆婆那时带着三岁的外孙女和我住一块,小女孩特别懂礼貌乖巧漂亮。
可也瞅准了我心软脾气好,每天缠着我跟她一块画画,我又不擅长拒绝,还特别认真的坐在那儿陪她涂涂画画,等到困的撑不住了只能进卧室睡觉,小女孩眼巴巴的看我,特别不想失去我这个玩伴,婆婆劝说我要睡觉,等到睡醒再陪她玩,于是就有了小女孩玩着还惦记着我睡醒没,不时的问她姥姥。
我上洗手间都不想出去,只要出去,小姑娘就冲过来问我睡醒了吧可以陪她玩吗,我即使没睡醒,又不好意思拒绝,半推半就又开始无聊坐那儿陪她画画,我自己心想以后有了孩子也要陪玩,当提前进入角色吧,有种被小姑娘拿捏住的感觉,不敢随意睡觉,怕看到小姑娘失落表情。
那时春节老公返回家里,可疫情突然全面爆发,大年初一还能串亲戚,初二村子全部路口封闭,我和老公给我父母那边准备的年货都送不出去,自己吃了,爸爸郑重打电话说明疫情严重,村子封闭不能进入外出,他们不计较走亲戚,我们只好听话的在家里闭门不出。
那时疫情导致路上空无一车,偶尔有一两个行人,我深深为生孩子担忧,不过问过可以叫救护车,也没那么担心了。我其实不爱吃蛋炒饭,但婆婆早餐可能只是蛋炒饭,我饿了也就吃的香了,蛋炒饭是老公的最爱,但我碍于和婆婆不熟,不敢开口直接点菜。
我性格也是尽量不给人添麻烦,为此导致和婆婆有话不能直说,也容易产生误会。预产期超过了,可肚子依然没动静,我见高中同学爬楼梯方法凑效,顺产生子,我不惧苦累,每天拖着大肚子爬上爬下楼梯,老公在旁边照顾我,怕踩空或滑倒。
我为了让宝宝发动,即使再累我依然咬牙坚持爬,后来爬楼梯比老公自由身还要快,老公有时跟上我都气喘吁吁了,因疫情后期一直没能做产检,可预产期超过,孩子没动静,实在没办法,老公和婆婆架着我步行去医院做检查,走走停停,脚沉重无比,拖着肚子把十几分钟路程走了个把小时。
经过量体温填表格层层检查,最后终于做了b超,羊水变少了,孩子在肚里呆着不妙了,当天中午回不去了,直接办理入院手续,做手术前一系列检查,准备剖腹产,婆婆相熟的老乡医生说即使打催产针也不一定顺产成功,还要受两次罪,只能剖腹产了。
我第一次做手术,内心惶恐不安,可为了宝宝顺利出生我不得不硬着头皮手术,我检查完坐在病床上等通知,婆婆忙着给公公打电话把家里预备的包袱送医院来,住院需要的被褥生活用品都要现拿过来,幸好距离家近且公公会开车。
同时还通知了我爸妈过来,那边手术室准备好我自己一个人推开门进入,第一感觉是里面好冷,我一直喊着冷,麻醉师是男的,但我已经顾不得男女,只记得麻醉师让我蜷缩身体在我腰椎上打麻醉,可我清晰感受到腰部被针簪一下又一下,结果忙活半小时麻醉还没打进去,麻醉师说了一句专业术语什么异肢,我也不懂,大概意思是我腰椎部分不同常人,打麻醉有难度。
麻醉师又让我重复蜷缩身体,像只虾米一样极力蜷缩,我内心恐惧却又极力配合着,祈祷这次麻醉一定成功,不知是不是针头,只感觉像锥子一样冰凉物品进入腰背处,在那儿来回搅动找位置,最后终于受尽折腾打好了麻醉,手术时间延迟了半小时多。
剖腹产是半麻醉,主刀医生早已穿戴齐全等待在旁边,而且她们有护士有医生,各自聊起家长里短,好不热闹,虽然在手术室,可氛围有轻松感觉,聊着孩子和生活事务,我的一条腿已经麻住了,不受我控制,另一条腿还能动,医生用指甲戳我肚皮问我有没有感觉,又反复捏了捏试了试,最后我感到刀子划开皮肤。
虽然有遮挡幕布,手术的一切现场我看不到,但越是未知心里越胆怯,好在麻醉师在旁边拿着本子记录着还和我聊天分散注意力,问我家是哪儿的,和老公如何认识的等,我都如实回答了,然后估计肚子已经剖开,还听到医生提到幸好及时手术,羊水都绿了,不然胎儿有危险。
我迫不及待一会儿问孩子出来没,一会儿问快了没,医生说快了,然后跟我说胎儿大,要压肚子可能我有不适,话音刚落,一只手猛然按压胸口处,这一下让我懵了,整个胸有压迫感,闷哼一声,然而一下还没结束,又接着按了一下,我又闷哼一声,根本不是有点不适,简直是窒息感,幸好两下过后,我听到医生喊孩子出来了,眼睛一热,热泪满满,哭的好不伤心的模样,麻醉师还劝我别哭,月子里不能哭,我说这是喜极而涕,控制不住。
麻醉师记录下出生时间,那边停留片刻我猜测在剪脐带,孩子啊啊哭声传来,我却才想起孩子性别我还不知道,我急切问男孩女孩,麻醉师好笑的说你听听这憨憨的声音,肯定是男孩,我之前未特意检查性别,就等待这一刻开奖,男女对我来说是都一样,可能婆婆那一辈比较重男轻女些,好在皆大欢喜。
可儿子被护士抱出去了,我还要躺着继续等着缝合刀口,我只记得好像有吸尘器一样的东西在吸来吸去,感觉有风,每缝合一层都要清理一层,我想估计是吸一下血水,我等了许久,可还没完成,我又开始问主刀医生好了没,好了没,其实只是我感觉时间长,最后医生安抚我这就结束,我才安心等待。
那时麻醉劲还没过,我被抬到病床上,推出手术室,老公和婆婆在门口等着,我病床出来他们就迎了上来,推我到病房,我问孩子呢,他告诉我被抱着打预防针了,我闭眼休息。
有个特别不舒服的地方是下了病床不让枕枕头,特别难受,而且麻醉药没退,双腿不听使唤,躺着一动不能动,也是一种折磨,我以为麻醉过了,全身可以自由了,我一直期待着,半梦半睡着,谁知等我麻醉退去才是刻骨铭心的深刻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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