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A4纸表格就可以涵盖几十年的人生,有的荣誉多多,有的寥寥可数。细思极恐,一张薄纸真的可以承载数十春秋吗?君可见那星星斑白,君可闻那唏嘘叹息,此时的喧嚣与骚动,又何尝不是寒窗苦读的学子得知放榜时的几家欢乐几家愁?又是一年晋档竞聘季,“蠢蠢欲动”,收拾半天,十九年呢,就几张可以用得上的证书,又何苦难为呢,还是好好想想自己拥有的吧。生活有滋有味,人间真情可待,此生足矣。
我的父亲年少时一下放松的我突然想起,有两周之余没去看爸妈了,怪不得打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去喝鱼汤。刚到楼口,就听见了争吵声:“别放太多盐”“别放芫荽,咱闺女不吃”“碗筷都洗干净了吧”“知道了,别唠叨了,还用你说”一听就知道这是老爸在提醒老妈,从不会做饭的他,如今也成了好帮手,有时竟也可以做上几个简单的菜肴。其实我知道,老爸怕耽误我休息,每次去吃饭,饭菜一定是准时在桌上摆放整齐,温度刚刚好。哟,今天好丰盛呢!不单有鲜美的鱼头汤,还有酱牛肉、土豆鸡块,还有黏玉米、杂面馍,看来老妈没有忘,这是特别为我做的。此时此刻,突然想流泪,“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格外觉得一点不俗,着实可耐。疼我的人还在,是莫大的幸福与温暖。
我的母亲青涩年华其实这惦念无时不在,无处躲藏。前两年,老妈总会做可口的饭菜,让老爸预约专送,炸丸子、手擀面、肉包子、黄金油饼、三鲜水饺,甚至剥好的花生、卤好的鸡蛋、择好的青菜、熬好的米粥。后来担心车来车往太危险,来回四五里路呢,干脆就不让送了,约定好有时间就去吃,最长不过一周。时间过了肯定就会不断催了。
曾经不愿变老,“四十”在心里纠结了好久,如今虽然坦然接受了,可心里怕极了。只两周没见,爸妈给我的信息量太大了,这么多的家长里短,这么多的人情世故。突然就很愧疚,原来是我的怠慢,他们才迫不及待要告诉我,是我的迟到,才让他们这么渴望倾诉。不是我重要,是爸妈太需要。我的一句对不起,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虽然自己不再年轻,可在父母面前永远都是娇娇女。
父母不惑之年回家的次数,总赶不上父母变老的速度;守望的温度,总抚平不了父母独处的落寞。
双亲健在,唯有善待;家人闲坐,灯火可亲。我始终眷恋一茶一饭的光辉,一起吃饭唠嗑是最好的安慰。余生我惟愿时光清浅,将你温柔以待;岁月饶人,伴你皓首以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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