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比同时看《庄子》和《不安之书》更加奇妙的阅读体验了。庄子说自由是逍遥,佩阿索却说自由是迷失。庄子活的自在,“水击三千里,传扶摇而上者九万里”;佩阿索活的不安,“无穷无尽地裂变自己”。天地之于庄子是赤子的游乐场,世界之于佩阿索却是囚徒的狱所。真是奇怪,两者追求的都是“自由,只有自由”,但为什么两者的生活却有着天地之别?
这个问题没有一个简单答案,但两者的巨大反差可能暗示逍遥的不可能。逍遥即与自然友。庄子是农民,佩阿索是会计。庄子靠着自然存活,而佩阿索则必须依靠公司过活。庄子可以拒绝一切人与人的交往,佩阿索必须向老板低头,他坦言:“我的老板.....主宰着我白天的日子”。但深究,庄子的农耕生活还是困于一片固定的天地。至于现代化后,人生而就在处于各种社会网络之中。人们早已经脱离了自然,再也回不去了,所做的一切不过是用梦想的美丽来掩盖命运的可笑。
佩阿索的不安其实是对庄子式逍遥的诘问。关于生活,庄子说“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佩阿索表示“我们是上帝的奴隶.....被上帝剥削”。所以自由是什么?也许自由是个比较级,我们无法自由,也没法不自由。人们能做的也许是“定乎内外之分”,并“毫无保留地成为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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