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起潮落,花谢花开,冬去春来,人离魂在......
01 2020.12.12小记碎事
距离2021只有不到20天,我本来想着等到了再写这篇文,无奈,我是个不守规矩的人。
我恐怕真正的到了2021,我又心生一些怀古伤今的情愫,又拖沓而不去实施性的记些东西。
既然是在简书记录,我就先随笔和简书闲唠两句吧!
我的文和人一样,近乎单体也活成了一支队伍,这跟服用的口崩片多少应该有些关系 。
也恰在前两天,我在简信看到了一条私信,这应该是来自一个较年长的简友 ,我是根据他说的话和个人资料卡上这样判断他年纪的,当然,或许也不准确。
他说:鲁迅笔下写的真正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这是你这个小姑娘的文,给我的感觉,我觉得用来形容你,再恰当不过了。
我好奇,刚看到时,我确乎觉得被提拔了一番,当然,只是几时短暂的内心骚动,不多时又归于平静,我猜想这似贬非褒的词句,或许只是他无聊渐生的群发而已,因为我自己心里是十分清楚自己的写作水平。
我发过去疑问以后,屏幕那边也没再回我,他的首页一个字没写,我便更确信了我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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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书上发布的看似文章又不像文章的文,让我也多少有些困窘,以至于很多呈现出来的文,我自然是不敢拿出去显摆的。
我便由此觉得,人傻要多读书,读得多了便聪明了,但转念一想,确也不是,有些人读的书多了,脑袋确实是多了灵光了,却做出大多不是聪明人该有的举动,反而愚笨了。
在简书,我大多遇到善良的人,确乎是真真实实的,我不一一列举,这当然不代表我心里就此没了数,如若真要我写出来,我写到天黑之前也细数不了。
这让我想起那时候申请助学金和奖学金的境况,实在是把自己的穷摊开了,揉碎了,几次三番的比拼,直到台下人看厌了,才后知后觉其中的潜规则,局中人才了解,而奖学金来得干脆与体面。
我就此便相信了,空手套白狼和自己付出得到,永远是两码事,不管是付出的代价、过程,还是得到结果以后的心理。
瞧瞧,闲扯这些,似乎几件事之间又风马牛不相及了。
02 回过头来,谈谈琐事
昨晚和朋友在手机微信上闲聊了几句,当时我在没开灯的柴房里烤着火,她坐在大学的博雅楼里写着总结报告,我们俩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她陷入思想死胡同,我给她提了些建议,她便匆匆完成了,结束后,她就和她的朋友去撸串儿了,我依旧在火炉旁,怔怔的看着柴一点点燃烧成灰烬,然后才起身回了房。
身体睡下了,脑袋依旧不肯睡去,闭上眼睛,把这一年,统统在脑袋里回忆了一遍。
我是个记性不大好的人,比如前天我做了什么,吃了什么,今天是全然不大清楚的,当然,可能是因为服用的药的作用,这其中肯定是有些许因果的,我这样想。
2020,其中最大的事,也是不容易失忆的事是:六个人的相继离世,孤儿怨的事儿,以及我自己活着的这件事。
我是个奇怪的人,至少别人是这样说的,我总是产生一些不同于别人的想法,当然,于我,没有不同。
就像她们说的同一句话:麻烦你说人话。这个“你”当然是指我,我大多时候觉得自己像孔乙己,满口之乎者也,但其实,你我与孔乙己又相差在哪,再读孔乙己,仿佛是一种人生的虚拟赤裸的现实。
于是,我又开始像小老太婆一样,慢慢细数这些似裹脚布的家珍。
03 眠
2020,确乎是二又归零的一年,也是我在奶奶家呆得最完整的一年。
我照顾奶奶的期间,自己也服药,仿佛这一个八十岁的老人和二十岁的我,一起进入了养老、等死的阶段,这是毫不夸张的说法。
说到离世这个事,这一年没撑过去的人就多了。
远到几个村外的舅姥爷,近到我家隔壁的二奶奶的离开,我们更坚定了自己也活不成了,这像定心丸一样扎在奶奶和我的心里。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听着别人离开的事儿,我们几多时看着对方,也无多几句对话。
等花开,待叶落,是坦然地从容和期待的希望。
听着稍微远的人离开的消息,我个人是没有太多感触的,看不见的、不熟悉的、以前没见过、以后也可能不会见的,这其实是没多大影响的,死了也就是死了 。
但二奶奶不同,我知道她的好,她的痛,以及看见她死了。
我第一次回家的那晚,她看见我,抓着我的手说:儿啊,好几年没见你们了,心头想是想的,不在身边也总是挂念的,你长得也和你爸爸一模同合,你爸爸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这是原话。
我再几次遇见她时,她会给我一些奶喝,去别人家吃酒回来,她总愿意绕过长坎,将内包里的糖和瓜子全部倾倒于我。
之后听说她生病了,我几次去看她,小叔把她抱进抱出,她已经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汗珠子挂着,嘴角依旧上扬。
奶奶常说,是人,都要走上那一条路,像她,已是半截身子钻进土里的朽木。
有一晚,我在床上听见细碎的、急促的脚步声,我打开门,二奶奶家的灯明晃晃的照着,围满的人,却没有多少说话声,我心头一紧,拿起外套冲了去。
二奶奶已经呼吸困难了,深一口浅一口的呼吸着,微张的口,小叔凑近,终于还是没能听见一句话,她慢慢的闭上眼睛,流下两行冷泪,扬起嘴角走了。
没有一个人哭出声儿来,我看见几个她的儿女,默默揩着泪,准备后事了。
我回家了,走出来时,狗叫了几声,算是死亡宣告。
我想等我睡一觉,明天,就能看见她吧!只是,她确乎真的是死了,像她跟我说的一样,她死了人们就把她的脸擦干净,装进棺材大板里,然后哭哭兮兮,她这一辈子,也就过去了。
之后,我再没有见到她,也没有人给我糖和瓜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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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霉
大爷爷去世,也是挑了“好日子”。
我印象中,大爷爷时常挎一个包,这个包是用装米的口袋做的,村里的人用来割猪草才背的包,他一年四季不离身,听奶奶说大爷爷睡觉也背着。
后来我知道了,他的袋子里装的,是他的前半辈子:养老金,补贴款,土地钱,烤火费,还有一些平时卖农产品的钱,一股脑放里面。
大爷爷喜欢没事儿的时候去别人家转悠,但从来不会在谁家呆超过半个小时,似乎每个人都知道大爷爷怕别人看见他的钱,会生坏心。
大爷爷是个小气的人,也孤僻,他的钱他的孙子孙女一个也得不到看,更别说用。
大爷爷从来舍不得花钱,他在去世的前天,就喝了半碗青菜汤,他也不愿意和三个儿子住,自己住小儿子旁边的小柴房里,而他存钱是担心以后死了没一个像样的葬礼,这是给自己提前准备离开的体面积蓄。
这听起来滑稽,一个养了三个儿子的人居然害怕自己死后没有体面的葬礼,他还自己去找人做了棺材,天天能看见自己的棺材睡觉,恐怖但事实确是如此。
而他也不知道,正是他的那些钱,差点让三个儿子反目成仇。
大爷爷去世那天,只有我三姑知道,三姑路过他的门前,听见他说口渴,三姑给他热开水,还没来得及等水冷,大爷爷就嘴角上扬睡在三姑的手臂上,走了。
之后他的小儿子在两个哥哥的眼前,解下了大爷爷的口袋,发霉的两万八千五百二十四块钱:一角,五角,一块,五块,十块,二十,五十,一百,还有几个大头钱,黏着青苔黄叶的积蓄,弄了四个多小时才分开数清楚。
而巧的是,大爷爷去世的后一天,也是他孙女的婚礼,这一喜一丧,构成了不同寻常的事儿,为了这些钱,三个儿子还为此吵架,如此养儿防老,重新让我们思考了一些东西。
05 怨缘
二姨和小姑家是不和的,且是因为这其中的一些姑爹婆姨的情感问题,出轨,背叛,我也只从奶奶那听来只言片语。
我只知道他们两家不和。
从我回来就时常听见他们互相破口大骂对方,也经常是一些旁人看来无关紧要的事儿,鸡零狗碎也往往因为有色眼镜而被放大不知多少倍,这也便成了吵架的资本。
村里的人也来调解多次,但都没有多少有益的效果,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我们没事儿站自家门口也能听见一些故事。
终于,小姑得了重病,郁郁而终,而二姨也在小姑死后莫名其妙的也得了乳腺癌的病,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了,这对冤家,到地底下,不知道会不会也吵。
村里人说这两家是被鬼缠上了,我不知道。
有时候精神病也是如此,是好人是坏人,是神附还是鬼缠,是旁人的嘴说了算的。
.......
该给奶奶准备吃的了,回忆中断,犯了难了,吞了最后一粒口崩片,缓缓,改天再接着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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