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田野的记忆交织着青涩的香甜和金黄的光芒在脑海里闪烁,四季轮回,年复一年,田地承载了我多少童年时光啊,虽然不总是快乐的,但是都是闪闪发光的记忆,那些不快与烦恼,也尘封在了往事的暗箱中,如今打开居然也是芬芳愉悦的。田间地头是我小时候的后花园,我妈说由于我出生在农忙时节,她生下我没几天就下地干活了,等我大一点了就带我下地了。她把我放在一个小筐中或者一个垫子上,让姐姐照看我,自己就去忙自己的去了,而我也特别好养活,饿了就哭,姐姐就喊来妈妈给我喂奶,其他时间都在睡觉或者看着天空发呆。
姐姐比我大四岁,我出生时她已经什么都懂了,承担照看我的任务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况且在大人眼里这也不是什么苦差事。就这样,我就是在田间地头学会爬、学会走路的,三岁前的事情我当然是一无所知了,但听姐姐说我可难管了,一点都不老实,刚学会爬就到处爬着采野花,刚学会走路就不消停地走路去找妈妈。她说起过一件事,让她记忆犹新而且现在想起来还想笑。那时,她五岁多我一岁多,我刚学会走路,妈妈照常把我放在地头的草地上干活去了,姐姐负责喊话和阻止我做出危险的举动,我吃饱了奶睡着了,她觉得无聊就想摘一些狗尾巴草编一只小兔子玩,但自己缠了半天也没做好,就跑到几十米外自己的小伙伴那里求教。她不在的时候我自己醒了,颤颤巍巍地走起路来,可能是想摘水沟边的蒲公英,没想到,啪嗒一声,我栽进了地头的水沟里,幸好当时是旱季,水沟里的水只能漫过大人的脚踝,我翻了个身哇哇大哭起来,这时我姐才跑过来,看到我满身污泥、四脚朝天,赶紧把我抱到了草地上喊妈妈过来。
对于这件事我毫无感觉,但是可以想象那样的画面,我的惨像也一定给我姐留下了深刻的印记吧。姐姐说这样的事情很多,不是摔倒了就是嚷着要摘果子,不是给她捣乱就是自己闯祸,一不留神就跑去踩水坑玩,妈妈说我乖根本不公平,那是因为妈妈没有照看我。对于姐姐的唠叨我感到很愧疚,不知道自己曾经还给她添过这么多的麻烦,但同时觉得这些都不是自己干的,像是一个陌生的调皮捣蛋的小家伙干的。
随着慢慢地大了些,我变成了姐姐,负责照看比我小三岁的妹妹,但我的记忆不像姐姐竟是些烦恼与捣乱,我觉得妹妹太好玩了,而我负责照顾她觉得自己特别光荣,我毕竟也是家里有事情做的人了。妈妈最看不惯那些天天只知道撒娇,吃喝玩乐的小孩了。我和妹妹自然也是在田间地头度过了许多时光,等我四五岁的时候,姐姐已经有资格和妈妈一起到地里干活了,妈妈说姐姐可以独当一面了,比有些大人还能干呢。每当妈妈夸姐姐的时候我总是一脸地羡慕,用崇拜她的眼神望着她,但我并不觉得自己无用,一方面我在照顾妹妹了,另一方面如果我没有照顾妹妹,我也可以到地里干活,说不定比姐姐干的还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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