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庭院周围留有花圩,原是打算种些花花草草的,然而多渐荒芜。父亲看着可惜,种上了三棵丝瓜,没曾想这里竟成了丝瓜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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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丝瓜的院墙向阳,母亲靠墙放两根竹桠晾晒衣服。瓜秧竟顺着爬上竹竿,爬上墙,疯长一片。于是,青的藤,碧的叶,黄的花,自成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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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丝瓜棚下绿意葱茏,浓荫蔽日,简直就是鸡鸭们的清凉世界。茂盛的藤叶下,一个个长短不一的丝瓜荡着秋千,长丝瓜都碰到了地,短丝瓜也触手可及。摘下一个来烧汤,满碗绿意,清甜丝滑。几场雨后,丝瓜一茬接一茬的,全都像棒槌似的,又粗又长。吃不了,母亲便送给村里人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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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后,丝瓜结得更勤快了,几乎隔两天就能摘一批,母亲笑盈盈地摘下,除了送人,又晒起了丝瓜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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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人杜北山写过《咏丝瓜》:“寂寥篱户入泉声,不见山容亦自清。数日雨晴秋草长,丝瓜沿上瓦墙生。”房前丝瓜、黄瓜,屋后辣椒、茄子,成为乡下人家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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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土地公,不打哄。”对土地怀有深深的信任,总会得到土地的馈赠。人与人之间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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