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河——数星星

作者: 惠济河王 | 来源:发表于2019-08-10 17:58 被阅读1次

            九十年代的豫东平原的小村庄,男人基本上都是外出打工,屋里面剩下的就只有老人,妇女和儿童,我们家就是这样,父亲常年在外打工,母亲一个人在家照顾我和哥哥。

            村里的砖厂开了起来,母亲和村里的其他妇女一道为了补贴家用,到村头的砖厂扎泥砖。每天早上八点钟,母亲会把早饭放在锅里,就赶紧去上工,我和哥哥放了早读,基本上是看不见母亲,吃了早饭,哥哥刷了锅,就带我去上学了。晚上,我和哥哥放学,母亲还没有下工,做晚饭的事情就只有落到比我大三岁的哥哥身上。哥哥上三年级,8岁,除了带我,还有喂家里的猪。 

             下午放学哥哥赶紧就把作业写好,按照母亲的吩咐带着我去地里把红薯叶割掉,给家里的猪吃。为了避免烧柴火锅出现危险,母亲也是狠心花了她一个月工资12元,买了一台电锅。哥哥每次是用他的小手抓一把米,放两瓢水,打开开关,就赶紧带着我出去和村里的小伙伴们耍。今天大家玩老鹰捉小鸡,不知不觉天都黑了,直到母亲撞见了我和哥哥,就带着我们回家。一直说笑的母亲,刚刚走到门口,问到了一股焦臭味,赶紧的走到厨房,看见哥哥煮的稀饭已经烧成了碳灰,电锅也烧烂了。母亲把电锅摔到了地上,抓起了哥哥就打了起来。我就在旁边站了,当时是吓懵了,母亲又一把把我扯了过来,朝我的屁股上狠狠的打了两下。我也哭了起来。哥哥没有哭,拽着我的手就走出了门口,我还隐约听到母亲在歇斯里地咒骂着我们在外打工的父亲。

               哥哥拉着我的小手,走出了村庄,在隔壁村的一个废弃的小庙里坐了下来。哥哥说要带我离家出走,他走出庙门,天已经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了,对我说,天已亮我们就走。哥哥抱着我叫我看天上的星星,天上好多星星,仲秋的夜晚,天空黑的也格外清澈。不知不觉中我听见有好多人在喊我们,中间有母亲的哭泣声。哥哥带我离家出走的计划也在半个村子寻找我们两个成功中而破产。但这一晚的星星,是我这一生中看到的最亮的,数到的最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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