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不让你走。”XM一边哭,一边抱着妈妈的腿。
“快点松开,一会儿下雨了,麦子收不起来就拉倒了。”母亲严厉的说着,就去掰XM的手,但是XM的手抱得更紧了。
“啪”,XM还没反应过来,屁股上突然挨了一巴掌,这是她记忆中第一次挨打,后来听父亲说,也是她长这么大唯一的一次挨打。
这一巴掌打过去,XM楞了一下,哭声却戛然而止。她松开了抱着母亲腿的手,起身呆呆的站在那里,父亲和母亲顾不上管她,径直向东地的麦场奔去。
乌云越来越低,天空越来越暗,一阵阵的狂风吹起的扬沙迷住了人们的眼睛,看来,一场大雨是势不可挡的了。
父亲和母亲来到麦场时,三叔和三婶已经在那里忙得不可开交,看见父亲和母亲,像看到了救星,一句“哥,嫂子,来了”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即继续忙碌起来。
按照平时的起场习惯,是先要用木杈挑起一堆麦秸,在原地抖搂抖搂,让藏在麦秸中的麦籽滑落。如果是第一遍碾压,一般是先将麦秸统一放置在一个地方,等待着第二遍碾压;如果是第二遍碾压,则会将麦秸垛成垛,等待冬天和来年的使用。
但是这一次不同往常,大雨马上降临,已经来不及抖搂麦秸,父亲他们挑起一杈麦秸,直接放在另一块麦秸上,如此这般挑了两三次,将麦秸端起,迅速的垛在麦场周边的空地上。
四个人一杈一杈地端着,又一杈一杈地堆着,顾不上说话,也顾不上擦去脸上的汗水。紧张的氛围如大军压境一般,一旦麦子遭雨出现霉变,就卖不出价钱了,一季儿的收成就会打水漂。
还没来得及将所有的麦秸挑走完毕,父亲和母亲就开始归拢麦籽,用刮板或者木掀将带着麦壳、树叶甚至尘土的麦籽拢成堆儿,再用大扫帚将剩余的麦粒扫到一起。一般情况下,打一次场会拢成一个大大的麦堆儿,一是为了扬场方便,再就是一旦有雨,可以用一大块塑料布将麦堆盖住,以防遭雨淋。
还没有完全将麦籽归拢好,雨已经来了。夏天的雨来的急,先是落下几滴大大的雨滴,不等你反应过来,大雨已经倾盆而下。来不及穿上雨衣,父亲他们仍然在继续的忙碌,一边用塑料布将归拢好的麦堆盖住,再用农具压在上面,以防风将塑料布吹开刮走,一边继续紧张的归拢麦籽,待所有的麦籽都归拢完毕,用塑料布全部盖住,雨已经完全落下来了。
“幸亏你跟嫂子来了,要不然就得全部遭雨灾了。”与父亲一起躲在塑料布下面的三叔虽满脸雨水,但面露喜色的说。父亲用手理了理已经打绺的头发,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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