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母亲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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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母亲节快乐！

您离开我们，已17年余。您还好吗？

您的生日，您的祭日，您生我的日期，我都记在了专门的笔记本上，却每每错过。您经常宽容地说“你忙。”是呀，我忙，也盲，还将茫，回望走过的路，不见昨天的足迹，历历在目的，却是童年往事（颇有齿松发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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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大约两岁半，家里修建新房，新筑的泥土墙还散发着清香，我沐着春光，在新墙上奔跑，感觉长出了翅膀，像在天空飞翔。后来摔了一跤，出了鼻血（此后多次鼻子不经意流血），应该不影响闻到锅中煮腊肉的香，已不记得啼哭中是否被喂了水果糖（据说我的乳牙因吃糖过多而焦黑），没有指责只有心疼和关心，大概如是。

六岁半，村里办了幼儿园。如野草般自由迅猛生长的我被送进了“牛圈门”，幼儿园充分利用生产队厂棚的晒坝，当然也有一间敞开的土瓦房当教室，“牛圈”没门。老师是一位年轻的军嫂，厂棚里住着一位尚未返城的女知青，旁观着我和七八个同伴在一起更起劲地疯玩，只记得她在因我闹情绪老师说“早晓得”时，带着浓重的乡音（村里人说“老陕”，大约是陕西人吧，一说是重庆人）说“早晓得，又搞迟了”。我早溜回家，没有指责，即便后来被人提起，您也只是开怀一笑，应该如是。

小学一年级，我又一次早溜回家，仍然没有指责；和同学发生摩擦，同学的母亲来到我家兴师问罪，我被吓得躲了起来，同学的母亲走后，您把我叫来说“不能欺负别人”“吃得亏，才打得堆”“应该和同学处好”，没有指责，只有期待的微笑；期末数学/语文成绩59/61，老师在通知单上写成92/93，“养儿不读书，等于养头猪”“书读到自己肚子里，比啥都强”“你看那谁，上了大学，多有出息；不必像我们这样整天脸朝黄土背朝天”，您开心地笑着。

后来，我当了班长、少先队大队长，代表小学到乡里庆祝儿童节大会发言，发言稿是张老师写的，怕我不认识老师的行书，在去乡里的路上，老师还让我念了一遍，虽然同学们说我发言的声音太小，但那天穿着您缝的新衣服，我感觉相当好，甚至在回家的途中，和几个男同学偷偷地去水渠游泳，还开闸放水玩，被邻村的村民逮个正着，村民看我别着三条扛，就说放了我的同伴，只抓我，我吓得不轻。您神秘地笑着说，“怕就不要做”“为什么大家都要拼命送娃儿读书？”“读了书就要懂事”，基本如是。

大学期间，春节后返校，您和哥送我去车站，路上您却流泪了……第一次看见您流泪，我手足无措，还是哥懂事：“妈，弟弟这是去上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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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就很少回家了……

“你忙。”

在您离开我们之前，为了生计，我把全部身心投入到专业工作中，曾经常惊醒于恶梦：山塌了，地裂了，大雪漫天……

“你忙。”

后来，我有了自己的家……

我还忙着……

却再不能见到您。那怕是在梦中，再也未曾见到您的笑容……

今天，刚好有闲，可以陪你聊聊……

但愿您，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