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以文字去温暖人,却没想到不小心就戳到了不少人的伤疤,在匿名的互联网环境里,我看到了太多人生活的绝境与悲哀。当人力被限制,天道不仁时,血泪合流在一个又一个的普通家庭里,哪怕每个人都心向光明,实际上却身陷囹圄。
仿佛那句话: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远方的苟且。成了所有人的真切写照。但是尽管如此,尽管看不到未来,甚至是看到的未来都是绝路,可是每个人也要让自己活下来。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至于其他的,另说。
八岁那年,父母离异,潘希一个人跟着爷爷奶奶住,父亲不想负责这个前妻的孩子,而潘希的母亲则远嫁他乡,说是由爷爷奶奶照顾,但是两个老人都一把年纪了,能让他不饿死已是尽力而为。
长大后,他开始加入混混集团,一开始以为是哥们义气,每天就抽烟喝酒到处玩,后来一次打架把自己砍进医院,没人来照顾自己,所谓的兄弟们害怕警察,仇家人更是没人影。看着爷爷奶奶蹒跚着步伐满头大汗地照顾自己这个半残废,他忍了七八年的眼泪从眼角成线划下。他心底告诉自己,以后再也不拖谁后腿,而且他要让眼前这对白发的夫妇过上好日子。
父亲出差回来时,他已经能下地走路,见到父亲时,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说自己以后会好好地学习。然而父亲没就当没听到他说的话一样,径直走过来就是狠狠一巴掌,整个康复科都是满满的回响,他直接被打倒在地。
“烂杂种。”父亲打完他就走了,留爷爷奶奶在一旁惊慌地看着他。颤抖的手摸着自己红印的脸痕,这一巴掌打碎了这个年轻人太多的东西。从此以后他再也没同父亲说过一句话,没两天他就辍学去打工,他想改善爷爷奶奶的生活,直到两个老人入土那天同他们一起,这是他这个世上他唯一的信念。
爷爷的突然晕倒,打破了惨淡的幸福,送到医院时确诊为脑出血,医院很尽职地没交钱就着手手术,很快就安排了做手术。他刚把一年存的盈余交给医院,父亲就带着个公文包来了,还是那样黑着脸,冷着眼。父亲没去交钱,而是直接去了医生的办公室,一会儿父亲出来丢了两万块在收费台就走了。
两万块钱算什么,不过是一个泡影。手术出来后,看着自己老伴昏迷不醒地推入icu病房,奶奶拉着他的手很平静地说:“希儿,你爹当年和你妈结婚是我和你爷爷强行撮合的,所以到现在你爹还很恨我们,你就不要恨你爹,这是上一代人的恩怨。你名字里的希,是你爷爷取的,就是希望你健健康康开开心心地生活。听到了吗。”奶奶的话很平静,很温和,就像慈爱的双手拂过他受伤的心灵。但是却又像遗言那般不可挽留。他流着泪不恨不恨,说一定有办法让爷爷活过来的。奶奶笑了一笑,摸了摸他的头。
他飞奔出医院,他跑回了以前社会混混的聚集地,他说他有很重要的事要见大老板,想着当年的愧疚,还是有个小头头打电话给了大老板。进了办公室,一个保镖般的人在沙发上坐着,再往前看去,一个西装革履的四十多岁男人好奇地看着他。
“你有什么着急的事?”
潘希双膝跪倒在地,“大老板,我这条命卖给你,你叫我杀谁我就杀谁,绝无二话,你给我钱救救我爷爷吧。求你了!”
“别跪着,男儿膝下有黄金。要多少钱,当年你进医院我没在这里,没去看你也挺对不起你。二十万你拿去,不够再来。阿东,和他走一趟。”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两人就向着医院方向奔去。
潘希回到ICU病房走廊的时候,奶奶居然不在,他心慌地找着,发现一群人围着楼下。咯噔,他的心突然绞痛了起来,慌忙跑下去,是奶奶,倒在血泊中。他摸着奶奶仅存温热的脸,抱着痛哭了起来。
“还有爷爷,还有爷爷。”他心里想着。背着奶奶的身体再跑到楼上时,爷爷icu病房里一堆护士正手忙脚乱的,背着奶奶,看着窗帘临关之前那血压以上的三条直线,他知道,爷爷也走了。
二十万风风光光办好了葬礼,他来到了大老板的酒店,被告知大老板出外地去了,留给了他一封信。
孩子
刚刚才知道你的名字叫做潘希,爷爷奶奶已经走了,你要好好生活下去,那二十万你就不还了,生命是无价的,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白帆
尽管经历所有的绝望,失去所有的信仰,但他还是活了下来,找到了自己新的命运——做志愿者。
叔本华说过,生活的本质就是痛苦,我们所经历的都是必然的,也是转机的埋伏。生活的路不止一条,只要爱你的人,与你爱的人还在,人生就已经很满足了。
生活本就克难而行,克难而行,克难而行!
你一定能行,一定,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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