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积越大,寿命越长
保护肿瘤细胞和海弗里克极限并非衰老机理的唯一解释。首 先,它们不足以解释为什么不同的动物,即使如此相似,但却拥有 相去甚远的预期寿命。
人们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除了少数例外,哺乳动物的体积与预期寿命有密切关系。体积越大,寿命越长。对一个物种而言, 自然体积越大,其成员的平均预期寿命也就越长,而这并不针对个 体而言。较大型哺乳动物拥有较长的寿命至少部分与卓越的DNA修复能力有关。但这只能部分解释我们如何才能更长寿;它还不足 以解释为什么我们这些大型生物拥有强大的修复能力。
一种理论认为预期寿命的缩短与外部威胁的增加有直接联系。 当然,尽管的确如此,但我并不是说成为别人盘中餐的风险降低了动物的预期寿命。总体说来,弱小的动物通常寿命较短。如果一个 物种面临着恶劣的环境和不断的掠食,它们就会处于巨大的进化压 力下,需要尽快缩短成年时间,在早年即完成传宗接代。(寿命较短当然也意味着代与代之间的间隔时间缩短,从而允许物种以更快 的速度进化。这对面临若干环境威胁的物种至关重要,这也正是鼠 类能快速产生耐药性的原因所在。)同时,也没有真正的进化压力 在始终推动DNA修复机制的进化,因为物种中的大多数个体在其 有生之年都不太可能犯下所有的错误。这正如同你只想拥有一个 MP3播放器一周,那么在你购买时就不太可能延长保修期。与之 相反,如果一个物种在其生存环境中占有绝对优势,生命的大多数 时间都具有繁殖能力,那么它在修复不断累积的DNA错误方面就 具有优势。如果它的寿命更长,它就能繁殖更多。
我认为程序性死亡对物种具有进化意义,但对个体并不尽然。 根据这一观点,衰老正如同计划性淘汰的生物学版本。计划性淘汰 通常会遭到驳斥,但是仍然被制造商广泛采纳,从电冰箱到汽车, 所有产品都有一个生命周期,以保证这些产品在上市几年后自行过 时。这种做法有两方面的作用:一方面可能有益于消费者的权益; 另一方面对制造商必定有益。首先,它使得产品不断更新换代、推 陈出新。其次,它意味着你需要不断买人新产品。
生物源性淘汰,也就是说,衰老可能有两方面类似的目的。首先,通过清除旧有型号,衰老能为新型号提供空间,这正好为进化 留下余地。其次,通过清除已经毒瘤缠身的个体,阻止它们感染后 代,衰老能保护整个群体的安全。由此,通过交配和繁殖,物种能不断改良升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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