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抱着找问题、幼稚点去的,毕竟第一部小说。没想,竟已有这样高度,风格、格调始终一致,且简单几万字,怎能不获当年新人奖。
依旧第一人称写作,“鼠”这个人物是那年迷茫的自己,“我”则是一年前的鼠,如影随形。
讲了爱情,结局,鼠早透露。至于原因,不详。但过程、细节,逼真、感人。因此,何必纠结结果,讲不清的太多了,我们依旧长到了这个年岁。
“我乘坐的船在太平洋正中沉没,于是抓住救生圈,一个人看着星星在夜海漂游。静静地、美丽的夜。发现对面也有一个年轻女子抓着救生圈漂来。两人边漂边喝啤酒。喝着喝着天亮了。女的问我往下怎么办,我说估计附近没有岛屿,还不如就在这喝下去,飞机肯定来搭救。可是女的一个人游走了,连续两天两夜,终于爬上孤岛。我么,醉了两天,给飞机救出。多年后,在一家小酒吧不期而遇。”
“我拼命往岛上游,胳膊都差点累断了,难受的真以为活不成了。我好几次寻思:说不定是我错你对。我拼命挣扎,而你却干脆一动不动只是海上漂浮。这是为什么呢?"
“你是想我死了才对?”
“有点儿。”
“真的有点儿?”
“···忘了。”
“喂,人生下来就是不公平的。”
不知为何,突然喜欢里面这不起眼的小故事。好像,谁也没错吧。鼠,只是在生命可能的最后时刻,做了他想做的事。
“我正歪在藤椅上半睡半醒地怔怔注视着早已打开的书本。傍晚袭来一阵大粒急雨,打湿了院子里树木的叶片,又倏然离去。雨过之后,带有海潮味儿的湿润的南风开始吹来,轻轻摇晃着阳台上排列的盆栽观叶植物,摇晃着窗帘。”属于村上笔下特有的美。
“熬整花了一个小时,我才找到哈特费尔德的墓。我从周围草地采来沾有灰尘的野蔷薇,对着墓双手合十,然后坐下来吸烟。在五月温存的阳光下,我觉得生和死都同样闲适而平和。我仰面躺下,谛听云雀的吟唱,停了几个小时。这部小说便从这样的地方开始的,而止于何处我却不得而知。'同宇宙的复杂性相比,”哈特费尔德说,'我们这个世界不过如蚯蚓的脑髓而已。’但愿如此,但愿。”
二十九岁,开始写小说,夏夜,在稿纸上,在啤酒罐和花生壳旁,将二十一岁的自己写下,缅怀逝去青春,缅怀那些不知为何不知所踪的故人,那些曾经的相遇,命运曾相碰的遭遇。他讲,初衷并不是完成多么伟大的文学,单纯用文字建造一间小屋,待在里面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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