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饼“香薰”

文/快乐心

地铁上，对面座位一老头老太正在吃油饼，看他们吃相，我一边观察，一边又暗暗发笑。

老头用手直接捏着吃，手上还绑着一创口贴。嘴巴上方有个小疤，显然是上火冲的。他咬上一口，那嘴巴上的疤就随着嘴巴的咀嚼扭动而分外突出。他的牙齿不好，不能一次咬断，还要另一只手辅助，掌握平衡感后，牙齿方能启动撕咬功能。

老太包着一个塑料袋里的饼，另一只手还戴着手套，地铁烘热，她还围着围巾。老太斯文咀嚼，牙齿也必是不咋好用。看她眼神呆滞，吃东西却很认真。

老头吧叽吧叽把饼吃完了，他掏出一长条卫生卷纸，从中间掐断，塞给老伴。他上下左右认真地擦了嘴巴。我以为他会随手把纸巾扔掉，他却有素质地把纸巾折叠放进了拖车。

老太一边吃，一边张望着站台滚动的字幕，她不紧不慢地终于吃完了。老头看旁边座位靠门口的地方下人了，空出来了，他赶忙起身坐到了那。他掏出保温杯问老伴喝不喝，让她喝一点。老伴和他中间还隔着一个人，他弯着腰递给老伴水杯。

到站下车的时候，老头迅速起身，出了车门。老太缓缓挪着步子，脚步有点在地上磨蹭，她的腰部也在变型地扭曲。

他们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这老头，咋只顾自己出去，也不搀扶一下老伴。看他之前的细心举动，就知道老伴身体比他差，平时都是他在照顾老伴。时间长了，哪有事无巨细地面面俱到。久病床前都无孝子，何况是夫妻呢！

油饼的香久久盘桓在密闭的地铁空间，悠悠荡荡不愿散去。很是难闻。现在为了健康，我几乎都不吃油炸食品，何况这路边的早点摊，那个油不知道重复煎炸过多少次了。年龄大的老人更加是不能吃这种油炸食品。

婆婆说的，我都这么大年龄了，还养啥生，还怕个啥，所以她是无所顾忌的。地铁上的老夫妻，也许就是想吃油饼了，也没有考虑它是否影响身体。

有时很羡慕这种相扶到老的平凡夫妻，这就是人间烟火里最幸福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