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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江湖山里人家河滩上的鱼笱

东江湖山里人家河滩上的鱼笱

作者: 张读立 | 来源:发表于2020-11-27 06:37 被阅读0次

            黄草坪丰溪村这个地方,明朝最早的县志里记载着它一种非常特殊的语言,这种方言被编修主辅李廷柬称为“打”丰溪声,普通里用“说,讲,道”,到郴州地界用“哇”,长沙人用“港”等等,细琢磨这个“打”字显得很特别有意思。

            地域特殊的黄草坪,沤江快到东江河时水道开了叉,东面是大河,开叉出来的小河沿花果山山根蜿蜒而下,大河与小河间形成一个几十公顷的岛屿;浙水从西边汹涌过来至黄草大桥下学沤江也开成两条江,街上人称这条小江为“涡江崽”,秋冬季小江断水,要等第二年下春雨才有水流过;沤江浙水汇流的南方位有座石山,山顶被民国返乡团抖筑了座六边形三层楼的黄泥土碉堡,诺大的黄草坪,碉堡的高度特别显眼。

    鱼笱(图片来自网络)

            夏秋季节大河里有种青鲢鱼,样子象三角舫,比三角舫厚实,鳞片清晰紧密,出大太阳的中午会在激流中扬花翻白肚皮,千万别认为这种鱼在找死,他们被当地人称为“举雄”(雄鱼追雌鱼),雄鱼亢奋地荷尔蒙在川激汹涌的波浪中释放,寻觅配偶,选中了他们心中的美女鱼后,追到后咬着母鱼尾巴拖到下游深水区,干嘛?做爱呗!当时潜水技术能力还行,只因未成年,少儿不宜,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鱼笱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出现的,口子朝下安放在水激波高处,如果雌鱼冲入了笱,雄鱼便死了也要爱,最后变成一对为爱殉情的死鱼。笱一般放不到什么鱼,但放到鱼就不是小鱼,至少上斤,甚至几斤。

            黄草大河中曾留下和同学一起放笱的身影,半上午放下去两个鱼笱,然后到河中心冲浪漂流,人在波浪中突高突低,那种感觉如腾云驾雾般爽快。

            有时游到对岸搬起石头翻过来,石头底部有一种叫“黏石呱”的鱼,粘在石头上呆头呆脑不跳,傻的可爱之极,全身乌青色,扁平,乳黄色的鳍上布满斑点,大拇指大如逗号。

            下午回家前收笱多半没有鱼,其中有一次,一条大半斤的嫩母青鲢鱼,雄青鲢鱼约四五斤,难道鱼也不分年轮老少,也有老牛吃嫩草一说,真是佩服鱼世界,敬畏大自然。

    泥鳅笱(摄于五岭农耕博物馆)

            为了了解笱这一器具,特地向老辈打听还有会编这种竹器的师傅没有,结果在附近找到一位用笱捕泥鳅的师傅,他说篾匠师傅吃斋不织笱,织笱的人没什么人道,泥鳅笱会把泥里的东西都会哄出来吃掉;问他会不会编,他爽快地答应了。

    请人编织的泥鳅笱

            那天他准备好了篾片,篾丝,边编织泥鳅笱边聊起他年青那会到田野放置笱的情景;傍晚生产队收工回来,油炒酱油饭拌鱼香草,拿几吊泥鳅笱,足有上百个,沿田野的沟渠,圳基有流水的地方到处放,放结实后,笱开口处上方摁一坨饵料,第二天清晨收回家后去上生产队的工,中午回家时解开笱尾的竹筒套看总的收获,一天几斤泥鳅还是有的,多时十几斤。

            泥鳅笱在故事里编织成功,外形如佛塔顶,里面有个锥形的竹丝漏斗,笱尖上装了个圆扣套。

            油炸泥鳅炒白辣椒芹菜,怎么做都好吃,很多人家几条泥鳅放许多白辣椒奏一碗,泥鳅每人一条尝鲜都不够分,后来泥鳅炒白辣椒只剩白辣椒,没吃到泥鳅的人自嘲自谑,鱼放了屁都有鱼的味道。

            鱼笱在东江湖形成后很久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过它的身影,一次偶然在湖畔农家与它邂逅,农家把它象气死灯样吊在屋檐下,专供游人们欣赏;看到它想起童年的玩劣,作为一种亲身体验的素材和心中对童贞不灭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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