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他娘,穿他娘,闯王来了日他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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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日你娘哟!”
“狗攮的!”
“操你血逼啊!”
“野牛操的哟!”
……
老太婆骂累了,一颗白花花糟头上,油乎乎蒙上一层臭汗。牠喘着气,揉起胸口,两个奶子皱巴巴垂到肚脐眼边上,好像随着大骂的浪潮,微微摆动。
妇女们大骂——“狗逼啊!”
往右摆。
妇女们大骂——“攮你妈哟!”
往左摆。
声浪嘈杂,你不能听清每一句话,但就算我们按下静音,也会觉得这是一幅超现实画面。
老太婆休息了一会儿,往身后看看。放眼望去,革命妇女们体力还很充沛。牠们有的叉着腰,有的抱着肩,有的指天画地,有的捶胸顿足。小姑娘很少,基本队伍由中年妇女组成,大概有500头。当然,牠们全部一丝不挂,骂到泪水漫开一脸,最终颓丧地坐在地上。继续骂。
在牠们面前,是开封城的城墙。城墙上站着一排惊呆了的反革命官兵;在牠们身后,是闯王李自成的革命之师,威武之师。大将坐在飘扬的帅旗之下,眯着眼,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骂了大概一个时辰,妇女们就累垮了。牠们越来越多索性坐在地上。老太婆嘴里吐出一口脏气,接过革命妇女递来的水,捧碗大喝。
“别喝完了!”中年妇女大叫一声,把碗夺过来。老太婆死死抱住,只是不放手,“再喝一口,再喝一口。”
“喝你妈逼啊,老母狗。”
老太婆夺不过碗来,于是改变战略战术,一手护住碗沿,一手绕过前线,迂回到中年妇女下身:“狗淫妇!我撕烂你个骚逼!”
“哎呦!”中年妇女震颤着尖叫,舍了碗,揪住老太婆的头发,就劈脸猛扇。
“打个鸡巴!”只见一员革命小将,穿过人群,跑到老太婆身边,断喝一声,手起刀落,将牠斩于马下。
中年妇女喷了一身臭血,吓得眼神迷狂,双手乱颤着痴痴望着恍如天神的小将。就在这时,“嘭!”,城头一声巨响,开炮了。
前排妇女最先被炸,胳膊腿儿当场四溅,后排一下炸锅了——
“狗攮的哟!打得好远!”
妇女们一边跳起来大骂,一边抱头甩奶逃窜。黑的,白的,肥的,瘦的,多毛的,多汁的,近视眼鸡眼的,龅牙和痔疮的。
“慌什么!”一排革命小将帮忙稳住秩序。大家集体往后退了100米。一直到重新摆好骂阵,大炮再也没响。
这次换城头反革命官兵慌了。
“陈,陈总兵,咱大炮,不响了。”
“我操!”陈总兵大骂一声,亲自跑到一门铁炮旁边,点了几次引线,果然点不着;就算点着了,也没动静。发射啊,发射,发射,发射啊!!
射不出来!
射不出来!
射不出来!
对啊!陈总兵狠狠拍着大腿——你怎么能对着一堆松松垮垮,拖着长长奶子,嘴角流下恶心口水,被太阳晒得一身臭汁,精神狂乱的中老年妇女——射出来?!
怎么办?陈总兵焦急地揉了揉裤裆。
伴随着声浪再次涌起,老太婆的尸体孤独地拖在一堆被大炮炸碎的身体零件之后,双腿叉开,展开对陈总兵脆弱精神的最后一击。
“快请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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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人此时正俯视城下重新站住阵脚的骂阵。过去35年,他看过上百个女人裸体,不管是发着肉香的身体,还是由像素组成的图像;不管是掂量在手心的大屁股,还是一块儿随着双腿挪移,不断移动的马赛克,他都见过。现在回想起来,牠们密密麻麻地手挽手,肩靠肩,默默站在记忆的冷雨之中。这让王大人觉得女人好像是完全独立于人类的另一种生物,一种类猿生物。在永恒的时光中,牠们被定格为一尊尊张着嘴或者掰开腿的雕像。
在技校当老师的时候,王大人喜欢看每日女学生的早操。青春活力和几乎无处不在的性诱惑,让他非常欣赏。技校女生,在牠们时代的某段时间内,承载了大部分男牲口的性幻想。之后不久,这种性幻想转移到了大学女生身上。
王大人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受到500名裸体老女人的挑战。开封攻防战之前,他已经听老乡说过,闯贼善用“阴门阵”。所谓“阴门阵”,顾名思义,是用阴门布成大阵,可使敌人斗志丧失。但最关键之处还在于,它能够使敌人的所有“类屌式”兵器(比如火枪、火炮),完全失效。
闯贼闹革命闹了几年,由于灵活运用“逃荒+革命”模式,革命队伍中,基本都是携老扶幼,全家上阵。中老年妇女可以给儿子、丈夫做饭洗衣,年轻小姑娘可以给丈夫发泄性欲,可谓物尽其用。而在革命进程中,革命队伍不断吸收壮大,路过某村,首先物资充公;其次壮丁入伍,行军打仗;再次姑娘入帐,组建革命家庭;中老年妇女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直到阴门阵法的发明,才真正让中老年妇女们发挥余热,为革命事业添砖加瓦。
“阴门阵”的用法有二:
1、攻城之际,将中老年妇女头朝下,埋在土里——或者活埋,或者杀了再埋——双腿劈开,将玄牝之门露出,发送电波。正可谓“玄之又玄,众妙之门”。楼头反革命官兵,一见此阵,难免为之阳痿;楼头火枪火炮,一见此阵,亦抑郁难发;
2、攻城之际,组织中老年妇女,全身赤裸,露出阴门。在城下摆出骂阵,发动舆论攻势,俗称“嘴炮”——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群众的言论,是革命的风向标。中老年妇女说:“你个狗攮的”,自然代表了民心向背。楼头反革命官兵,一听此言,难免为之内疚,造成心理性勃起功能障碍;楼头火枪火炮,一闻此声,亦不能赞一辞。
这次看来闯贼用的是第二种。攻心为上,攻城为下。王大人倒吸一口凉气,他跑到陈总兵跟前,检查了一下大炮,完全找不到毛病。大太阳火辣辣射到他脸上,汗水顺着帽沿流下来,好像被斩首的老太婆正仔仔细细舔着他的脸。
王大人在学校是教电气焊的,这种简单的火炮装置,根本难不住他。当他穿越而来的时候,正是因为懂机械,才谋了条生路。可是,为什么只是不响呢?再不响的话,事情就难办了啊!王大人知道,开封在一年内,已经抵挡了闯贼的两次攻打,一度受到上级表彰。但这次不同——闯贼先是击溃了丁启睿、左良玉的援军,又攻破归德,扫清外围。这一次,他势在必得。
虽然没读过几本历史书,但王大人看这架势,也能猜到如果城破,等待他的会是什么。事实上,开封城内已经由于缺粮开始吃人,“敲骨吸髓”这种形容词,在开封是现实存在;而之后,闯贼会水淹开封,几乎所有军民,都成鱼鳖;而在此之前的洛阳,城破之后福王被俘,闯贼把牠煮了吃了。
生活就是这样。守城的在吃人;攻城的也在吃人。如果我们把权力划成一道轴线,从左到右依次增大,那么,每一个站在你右手边的人,都会随时转化为品尝你大肥屁股的食客。
王大人有点精神恍惚,捣鼓大炮捣鼓了半天,终究弄不好。李闯王的部队看到城头一片慌乱,士气大振,他们集体发出革命群众朴实的呐喊——
“吃他娘,穿他娘,开了大门迎闯王,闯王来了不纳粮!”
初中的时候,王大人学过这句口号,但他一直没搞明白,什么叫做“吃他娘”,什么又叫做“纳粮”。他举手问老师说:“什么叫纳粮呢?”老师说:“就是给国家交粮食。”
“为什么自己种地,要给国家交粮食呢?”他接着问道。
如果换作一般老师,大概会怒斥他耍小聪明,不务正业。而他当时的老师,很负责任地跟他解释,说什么土地是国家的,什么国家给你提供了公共服务,比如水利啊,治安啊。可是王大人直到自己穿越回来才发现,老师毕竟只是老师,老师回来的话,只会被人吃——
好吧。为什么要纳粮?
土地是国家的?不。土地是地主的。而且只要跟着地主混,就不需要纳粮。地主可以利用某种关系,把你的身份抹除。王大人见过太多这种事了。无数农民争相投靠地主——先把自己地贱卖,自己随之挂靠到地主户头,做个逍逍遥遥的佃户,没有地,就无所谓纳不纳粮。
提供公共服务?不,在没有大型机械成本的过去,钱,可以地主乡绅出;人力成本,都是我们自己出。
所以,所谓纳粮的理由其实只有一条,这条理由用一个问句可以得到提示——“我就不纳呢?你能怎么着?”你看人家李闯王,需要纳粮吗?有政府代表,跑去跟他谈,说,你明年纳多少多少粮吗?
那么“吃他娘”呢?王大人心想,昨天晚上,赵将军的老娘深明大义,扛不住饿,又怕给儿子添麻烦,于是先走一步,自尽了。大伙儿都想吃他娘,只默默地等下葬,赵将军发现了这个苗头,他在灵前拔剑发誓说,谁敢吃他娘,他就吃谁娘,结果果然没人敢动。
而李推官的小老婆,确实是被大家“分而食之”了。王大人有幸分了一块儿好肉,大腿肉,吃起来相当嫩。李推官自己没吃,躲在屋里掉眼泪,小眼儿哭得肿肿的。门外头,大家围着篝火,一边对李推官表示抱歉,一边大嚼猛咽。
啃手指头肉的同事,一边把指甲拔了,一边皱眉头,看来不好吃。王大人凑过去,把自己剩下的一点递给他,小声说:
“尝尝我这个,香。”
同事抬眼看了看他,接过肉去,拿到鼻子前闻了闻:“嗯。”然后悄声说:“能不香吗?以前你没见?那天天胭脂抹着,骚着呢。”
俩人同时往李推官方向望了望,互相示意小声点,又捂着嘴心有灵犀地一笑。
常吃人肉的人都知道,少女少妇和婴儿的肉,是最棒的。俗称“不羡羊”、“和骨烂”,意思是,简直跟小肥羊一个级别,嫩到一涮就烂;我们可以切片涮着蘸酱吃,也可以串起来烤着刷酱吃。牠们身上最好吃的部位,依次是——大腿,屁股,和乳房(如果有的话)。如果您的老婆是个波霸,那么在“非常时期”,也许不仅可以用来救命,甚至还可以让您保持生活质量。根据我们祖先的经验,做“乳房大餐”,首先要去掉上面一层“苦皮”,剩下的就是口感极佳的脂肪、乳腺和胸大肌。
所以就算没有吃到赵总兵的老娘,也并不让人遗憾。老年妇女和老年男子,早已被“人肉美食家”唾弃——牠们吃上去不惟口感不佳,就算炖汤喝,也特别费劲。所以取名叫做“饶把火”,意思是,怎么煮都煮不烂。
想到这里,王大人恍然大悟,原来“吃他娘,穿他娘”,就是“吃女人”的意思。而吃着吃着,有个汉奸叛徒卖国贼,打开国门,引来了号称再也不需大家纳粮的闯王,想想吧,这对刚吃完“老婆大餐”、哭啼啼吮着手指的男人来说,会多么欢欣鼓舞!
王大人一边检查引线,一边撇了眼城下,他隐约看见了这幅美景:就像一场狂欢节,像某种仪式。这简直就是解决了旧社会,开创了新未来的,决定性的质变一瞬。看吧!那些城楼下晃动的布袋奶,已经脱毛的阴部,花白的头发,这一刻,好像满满当当,全世界都充满了他娘。他娘们破口大骂,撕扯头发,满地打滚,一身污泥,欢笑着,哭泣着,与此同时,革命的激情在她们的子辈身上爆发,小将们英姿飒爽,红旗招展,从一个胜利,大步迈向另一个胜利……
作为阶级对立面,这让王大人食欲不振。可一旦意识到食欲,又有点饿了。
“行了吗?”陈总兵焦躁起来。
“奇怪啊。”王大人故弄玄虚地叹了声,抬手用手背擦了擦汗。他心里知道,这件事跟他无关,他完全无能为力。
城楼之下,李闯王的部队开始敲响进攻之鼓,一眼望不到边的革命小将饥渴难耐,随时准备发起冲锋。陈总兵见状,一脚踹开王大人,歇斯底里地叫道:“把和尚都带上来!”
不错。
阴门阵,这种邪门的、根植于中国传统文化的无敌阵法,并非王大人这种专精技术的人能够解决。陈总兵此时果断放弃了现代化的努力,虽然他也不信什么和尚道士,但看到李闯王的革命之师已薄城下,他不能不赌上一把!
和尚早就准备好了。作为B计划,陈总兵留了后手!
这时,李闯王的威武之师像漫天洪水,迅速往城前聚拢;阴门骂阵依然在弓箭射程之外,岿然不动,保持着对敌人火力的压制;鼓声,号声,杀喊声,怒骂声交织在一起,如乌云一般,死死笼罩住开封城。天边滚起几阵闷雷。王大人望着陈总兵,浑身战栗。不多会儿,和尚,一个一个被带上城楼,他们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抱着必死之心,和莫大的慈悲,誓要化解这场腥风血雨。那一颗颗闪亮的光头,仿佛是陈总兵刺破黑暗的矿灯。
“嘭”,一声巨响。
陈总兵马上问道:“响了?”
“响了?!”王大人跳了起来。他差点跟陈总兵来了个拥吻。可他们马上发现,原来那是闯贼的火炮。这声巨响过后,城楼左边被轰出了一个小缺口。
“狗操的!”陈总兵拔出大刀,跑到一位高僧前面,“快给我念经!”
这位高僧吓得已经站不稳了。“嗯啊嗯唔嗯呼噜……”他说。
陈总兵不知道,这位高僧为了逃荒,两天前才跑到寺庙,匆匆刮了头,现在风一吹,发根还隐隐发疼。没想到就被抓来这里,他根本一句经都不会念。
“我操你妈!”陈总兵手起刀落,将和尚斩于身前,和尚噗通一声,跌下城去。“我操,”王大人心里呼喊着,“那好歹是一块肉啊。”
反观城下,革命之师拉开一张张硕大的牛皮帐篷,工程兵藏在里面,躲避箭雨,已经到达城根,搭建云梯。和尚的尸体把大帐篷砸出一个凹陷,牠寂寞地,睁眼望着暴雨将至的天空。
陈总兵一边指挥防守,一边斩了几个滥竽充数的和尚,忙得不亦乐乎。王大人想躲到屋里,又害怕陈总兵的大刀,只好勉强蹲在哑火的火炮前。
“杀啊!”
“给我冲!”
“战士的责任重!”
“登城赏银100两!”
“狗攮的哟!”
“唉哟我滴个驴日的啊!”
“妇女的冤仇深!”
“射啊!”
“闯王来了不纳粮!”
“降者有赏!”
王大人看到革命之师的云梯已经升到城头,几员革命小将,挟带着中年妇女的诅咒,一身悍气,窜了上来,大刀挥舞,砍翻了面前的弓手。陈总兵指挥一队人马,手持长矛,与革命小将短兵相接,一个个把他们挑落城下。牛皮帐篷上的尸体越堆越多,和尚已然看不见了。
弥补上几处防守漏洞之后,陈总兵喘了口气,观察一下形势,马上叫来副将,耳语几句。
“上!”陈总兵一声令下,大粪军团登场。他们用竹竿挑着一口大锅,锅里是已经煮沸的粪水。
“倒!”
一锅锅沸腾的、咆哮着的屎尿,顺着革命之师的云梯,把革命小将们烫得纷纷落下;坚持抱着云梯的小将,让那刺鼻恶臭熏得连眼睛都睁不开,马上被一顿乱箭,射成豪猪。
屎尿攻势简直药到病除,陈总兵兴奋地招呼老乡,一锅一锅倾泻下去,洒到牛皮帐篷顶上。空气中开始弥漫一种血腥、粪臭、火药和尘土的混合气味……当牛皮帐篷逐个被烫穿,压塌之后,闯王无奈地宣布了收兵。
“没有大炮,根本没法守!”陈总兵望着逐渐退去的部队,放弃了开城门追击的念头,同时又叹了口气。
接着他发疯般咆哮:“下一波肯定顶不住!”
“还有多少屎尿?”他问道。
“还有……10来锅吧。”老乡收拾起粪锅。
“那么少?!”陈总兵皱了皱眉:“不是3天前就开始收集了吗?!”
“拉不出啊将军,”老乡皱着脸回答说,“俺二舅肠子都快拉出来了。肚里没货,也没办法啊。现在城里,基本都是3天拉一泡屎,有的七八天都不拉一泡。”
“炮也打不响!”陈总兵背起双手,来回踱步,“屎也没有,你说说,这还怎么守?”
说完,他悲怆地往东北方望了望。王大人和所有在场陪同的领导,都没说话。
他们看见陈总兵突然跪在地上,冲东北方磕头。嘭嘭嘭三声。这一瞬间,所有在场陪同的领导赶忙一起下跪——
陈总兵支起身子,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一字一顿说道——
“圣上可鉴。罪臣陈永福,誓与开封共存亡!”
王大人低着头,心中冷笑一声,虽然没多大学问,但他也知道,北京最终被李自成攻破,崇祯皇帝自杀殉国,指望他,还不如赶紧投降来得划算。王大人站起身时,一位领导凑到他耳边,小声问他一句。他说自己也不清楚,看领导安排吧。可这个问题开始困扰他,他像个呆子一样,一边随着领导们走进议事厅,一边嘴里喃喃重复着这个问题。
他这么说——
“今晚上,吃谁家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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