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0 p.m
我呆坐在床沿,静静地盯着在白炽灯光下浮动的空气中的小颗粒,手里握着的电话却已不知何时滑落到了地板上。手机的屏幕已经暗了,若此时低头看的话,也只能被光滑的屏幕反射出的蓝光刺伤眼罢了。我对在地上的手机放之任之,并没有产生拾起它的想法仍旧盯着氤氲的灰尘看。又联想到我在这世上也是孑然一身,微不足道,就如同这些尘螨般渺小。甚至比这尘螨还要可怜,至少他们还有千千万万个同类,而我始终都是孤独一人,是个被遗弃的可怜人。
过了许久,我的眼睛有些酸胀,伸手去揉,却愈揉愈湿。又一会儿,我的鼻子开始发酸,太阳穴一鼓一鼓得疼。我终是支持不住,扑到被子上,嚎啕大哭起来。
10:00 a.m
真的是时候该结束这一切了。我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拍了拍脸,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紧紧地攥着,却迟迟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手机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理智与情感在做着强烈的斗争。我不能否认,我爱他,可我们的爱却永远无法得到认同。有悖于世俗道德的爱情,人们对之的态度永远是唾弃的,嫌恶的。就像指甲边缘隐约有一丝翘起的肉刺,只能被撕掉丢弃,永远也不会长回去。父母的眼泪和世人的目光,让我不得不压制住这份躁动,纵使心底还有残存的爱。但我知道,他是深扎在我肉里的大丽花,无法拔出。
“分手吧”这三个字,咬了咬牙还是发了出去。不一会儿,微信的提示音响起,没有想象中的质问和谩骂,只有一个简单的“哦”字映入眼帘。意料之外,却并不轻松。一个字,千金重,压在我心上,牵动心脏的每一次跳动带来一阵强烈的绞痛。“对不起”,叹了一口气后,大拇指动了动,最终点击了发送。恐怕,我现在所能说的,也只能是这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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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躺在床上,出神地望着天花板,伴随着肩膀的抽动,时不时打出几声哭嗝。
他坐在马桶上,一根接着一跟地抽烟,脚边落满了烟灰和烟头。
他们知道,这一天已经过去,而他们之间,也成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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