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天高强度的劳动和漫长的刑期下,国分监狱里经常有犯人想不开欲寻短见。有的人因为救得及时,还能捡回一条命,而有的人因为发现太晚,最后只能与他们的罪过一同入土。
某天,黄泉在巡查的时候就发现有个犯人躲在厕所里,正把装着农药的瓶子凑到嘴边。
“你干什么呢!年纪轻轻的,干嘛非找死不可呢?”他劈手夺下那人手里的药瓶。
那个犯人自杀未遂,却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一般跪在了地上。
“我杨大春咽不下这口气!”那人恨恨地说道。
“杨大春?你是小春的哥哥?”
“是。”
“唉,看你的样子也像是个老实人,你是怎么进来的?”
杨大春从外表上看并不像是一个大奸大恶之徒,不过人不可貌相,这么一个长相憨厚的青年却也是一个痴情的种子。
“我和小红从小一块长大,我一直都很喜欢她,可是像我这样的人家根本出不起彩礼。所以我就替一个偷了车的朋友顶罪来换钱。”
“那你的朋友还真不够朋友。”
“现在,小红的爸妈要让她嫁给别人!”
“可是,你现在死了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因为我恨。”
“你恨什么?”
“恨那个霍大少!他威胁我爸和小春,小红的爸妈也是为了这个要退婚的!”他的血红双眼瞪着,牙关紧咬,像要把霍大少吃了似得。
“你恨他,那你把这个给他喝不就得了?”黄泉说着,晃了晃手中的药瓶。
“我叫他喝,他怎么可能就去喝呢?”
“你先起来,我有个办法。”
黄泉把瓶子里的农药都倒进了霍大少的酒瓶里。他知道,每天晚上霍大少必然会来借酒消愁,排解失去自由的痛苦。
“都怪我那老爸,竟然舍得把儿子送到这个鬼地方来。”霍大少抱怨着。他格外想念自由的世界,想念过去那些花天酒地的日子。他怨恨父亲的严厉和母亲的无能——竟然没有成功地救下他。他怨恨杨老汉和蓝玉,如果不是他们把事情闹大,自己和家族的名声也不会变得如此之坏。所以,他觉得“教训”蓝玉一顿非常有必要。
他的抱怨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多,在这里,他没有跑车,没有珍馐美味,没有漂亮的衣服,也没有舒服的房间。更重要的是,他已经有一阵没有去过诸如酒吧和会馆的那些地方了。他还记得新结识的那个女人,在另外一个城市,喜欢穿红裙子烫着大波浪头发的那一个。她叫什么来着?他记不起来。算了,叫什么都无所谓,等他出去了,她一定会追问他这段时间去了哪里。他得抓紧时间编个谎,去哪都无所谓,但是别说实话。到时候她一定会相信的,因为她从不看报纸,一定不知道他的倒霉事。
霍大少觉得自己简直是这里的神,神是可以指使信徒做事的,因为那些犯人受过他的恩惠,所以他们应该为他做任何事。即使是没有受过他任何恩惠的人,也应该为他效劳,因为神有资格为所欲为。
“喂,去把我的酒给我拿来。”他对那智说。
虽然这这幅颐指气使的样子让人觉得很不快,但那智还是一言不发地拿起了酒瓶。
“给我倒酒!”
那智把酒瓶举到他面前,然后朝他笑了一下,松开手,让酒瓶落在地上。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酒水和玻璃碴都飞溅出来。
“你找死?”霍大少站起来。
那智平静地望着他,霍大少还未等做出任何举动,就像断了线的木偶一般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他的四肢仿佛都失灵了,完全不听他的使唤。他一动不能动,像被无形的重物给压住,他的追随者们都被吓住了,谁也不敢把他扶起来。
“你···你用了什么妖法?”霍大少躺在地上,吃力地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一直到那智走出去好远,他才能重新从地上爬起来。
“你们是没长眼还是没长手?都不知道拉我一把!真是的!”他又对周围人耍起了威风。
黄泉很不满意那智的所作所为。
“既然他没给过你什么好处,你为什么还要这么护着他呢?再说,凭你现在的身份,根本就不用怕他。”
那智已经成为了狱长面前的红人。平日里在国分监狱的审讯室,狱长和狱卒们都惯用刑具撬开犯人们的嘴。不仅效率底下,还难免屈打成招。那智对狱长说,他可以通过催眠那些犯人,让他们说实话。这样一来,他们就能更快更轻易地得到那些重要的信息了。
“你做得很好,不过,你能看穿别人内心的想法,一定也可以读懂我的心了。”狱长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说。
“人内心的想法,一定会在外界的行动上表露出蛛丝马迹。”
“那么你说,你能不能看到我现在在想什么?”
“如果您什么都不想,我就什么都看不到。”
他应对得很沉着,但巧妙地避开了狱长问题。
“时机还未成熟。”那智依旧保持着神秘的微笑。
“我真是一天都等不了了。”
国分监狱近来忽然变得热闹起来,无论是犯人还是狱卒,都在各自忙着手中的活。因为有个检查团要来视察,狱长生怕监狱的名声受损,责令每个人都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这件事。
就连食堂的伙食也难得地改善了一些,由窝窝头变成了白面馒头。
“老南,你给老西多带几个馒头吧,好把他弄丢的东西都给补回来!”一个知道底细的老犯人取笑白神。
“你这话别让他听见,不然非把你的舌头也剪下来不可。”白神不紧不慢地说。
当年他们的新闻可谓是轰动一时,许多人对黄泉的经历十分好奇,甚至猜测他的衣服里有没有束着胸。而他自己,最初还因为阿沙的闲话而感到耻辱,及至后来,已经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面对他人的嘲讽。即使是和阿海泰山他们吵架,他也可以坦然地声明:“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丈夫,完全可以不守规矩!”
狱长要求所有犯人加倍努力工作,好塑造出一个勤勉劳作的形象。同时,他还把监狱和大门都布置起来,铺上红毯摆上花篮,不知道的人远远望去,还以为是谁家在迎亲。
最后,他召集四大天王来开会,要他们“务必严厉禁止犯人打架斗殴等恶性事件发生”。
可是,犯人们既不欣赏劳动,也不欣赏鲜花与红毯,他们只欣赏打架。打架既是宣示地位的仪式,同时也是娱乐消遣。即便只是看看热闹,在这个精神食粮匮乏的世界里,也是一种奢侈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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