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做梦,梦到了初中的一个普通同学,我跟她同班时就交情平平,毕业后更是彻底失联,想不通为什么会梦到她。
梦里是一片白茫茫压着绿幽幽的雪原松林,我呵散一口雾白哈气,搓着手溜达进一座小木屋。屋里小火炉正咕哒咕哒冒着汤泡,地板和墙壁上大篇幅的铺着俄罗斯套娃色调的毛毡毯子。厚重而静默的布料被炉边的火光映出橘红的暖色,使室内显出一种近乎温顺的宁谧。
心里像莫名就是知道这屋里头没有主人似的,我绕着小火炉在密挤的客厅里优哉游哉地漫起了步,走着走着,又逐渐观赏起那些铺天盖地、近乎将室内反向包裹起来的毯子,用品味艺术的态度一张张端详过去,一切都理所应当到好像这里本来就是一座毛毡毯子博物馆,只不过是为了应季,而暂时装扮成了木屋。
脚步跟着视线走,不大会儿逛到了毯屋的尽头。终点是一扇很有终点意味的后门,我伸手推开,发现风景已经不是之前那片深林,而是一条宽阔笔直的公路。路边土壤干燥,长着一簇簇枯黄的草。大道上有时风平浪静,有时风沙呼啸。路面一辆车也没有,只是间歇性刮几团薄薄的黄沙,黄沙起起伏伏地打着旋,像单薄的窝窝头,有的沙窝窝高细,有的沙窝窝矮墩。
忽然身后的门隐隐传来呼声,随着声音渐清,同学从木门后挤了出来。她惊慌地说有人在追她,口中不停恳请我千万帮帮她。其实我心里一点儿都不想帮,可她好像已经识破我拒绝的意图,于是死死拽住我的胳膊,我怎么也挣不开,只好边往前走,边跟她委婉推拉。
就这样靠近路边,沙窝窝从眼前近距离的刮过,它们各自扭曲着腰肢,一路被风推着飞速驶向前方,最终消失在视野尽头,而后沙又紧跟着刮上来,沿着前沙消失的痕迹继续消失在前方,仿佛一场无限循环。
突然感到同学的手臂一阵僵硬,下意识环顾四周,原来她口中追她的人已经赶了上来。梦里看不清脸,也许是位老者,因为他手里拄着一根木头拐杖,看上去跟木屋后门是同一种木料,黑棕色,老旧而富有光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也一下子惊慌起来,俩人立即挎着胳膊慌不择路往前逃,无意识的跑上了公路。
就那么顺着大道闷头死命往前跑了很长一段,忽然察觉到路面无风。于是我便想回头,趁这暂歇的安定看一看那人还追不追了,结果一回头,却悚然乍见他正朝这方向抬杖一指,顿时我整个人失重般腾空,一种被甩动的惯性席卷四肢。
公路上的风开始一阵阵呼啸起来,我后知后觉地回头俯视,原本紧紧拽着我的同学不知何时松开了手,她站在地面,歉疚地看着我,而我不受控制的被吹向了公路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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