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云密布,朔风渐起。
昨晚三更时分,下着小雪,这不似柳絮的轻柔,像是秋雨的凄凉,没错,这就是雨夹雪。
今年第一次是在安化见到的雪,由于气温相对于山上来说有些高,很难见到雪,而那一次的雪是在黑夜偷偷下的。学校的操场上,白皑皑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那绿茵茵的草坪一夜之间白了发。
早上起来, 盼望着,能大雪纷飞,遗憾的是昨晚根本没下大雪,我不禁有些失望。不一会儿,弟弟大喊着,外面正下着大雪,我问有多大,老弟用了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比喻,这雪,就像烟囱里冒出的的烟,浓浓的。
我似笑非笑地拉开窗帘,眼前的景象让我有些惊叹,好一个大雪纷飞。都说雪是瑞雪,“麦盖三层被,头枕馒头睡”,这场雪倒是大得有些过了。我对着老弟打趣道:“的确,这雪,就像烟囱里的烟,浓浓的。”随即,这比喻笑的我肚子有些发疼。
我急忙走了出去,漫天飞舞的雪片似鹅毛般大,稠密,如柳絮随风轻飘,似舞翩翩;像吹落的桃花,漫天飞舞,飘飘悠悠,轻轻盈盈,随着风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来越大。这急骤的大雪持续了半个多小时,把大地织成了一面白网。
我凝望着彤云密布的天空,缓缓闭上双眼,任由雪花在我身体上缠绵,蹂躏。漫天飞舞的春雪,温婉而宁静,轻轻地滑进我的颈内,以她的圣洁与纯真,无声无息地与我融化。雪花很白很白,白得那么纯洁。
我仿佛听到了雪花在我的耳畔轻轻地吟唱: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 /四季如春……没过几分钟,大地上便铺满了一层薄薄的雪,这珊珊来迟的雪滋润着枯木,雪以铺天卷地之势地下着,已经淹没了整个山头。不禁想起一句诗“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被雪沐浴了的大地,塑造出了美丽的轮廓。
曾几何时,喜欢上踏雪。雪,是北方的独有风景。许多人认为,冬季,是所有季节中最凄冷的,剩下的,只有孤零零的伤感。而我认为雪花是喜悦的象征,雪花之所以喜悦,是因为它以圣洁的姿态融入大自然。大人赏雪、孩子们打雪仗,堆雪人……到处充满着喜悦!它已经做到了自己一生应尽的职责——冬的标志、喜悦的来临。而当它的使命做完时,就融入泥土之中,与地长眠。这何不预示着人要同花一样要有一颗圣洁的心,无私奉献。
大雪渐渐停了下来。
冽风带走了雪花,是雪花的一厢情愿还是冽风的无情剥夺?
我看着雪花满怀歉意的离去,只能说是它该走了,而冽风只是个过客,携带着雪花去往该去的地方。
远远望去一片雪白,房顶、枯树、山坡披上穿上了白衣。 雪,把大地铺得格外平展,一双双有浅有深的脚印烙印在上面,这是塌雪的痕迹。
我独自彳亍着,遥望着远处的那个雪山顶,雪花迎着冷冽的风向我款款而来,雪落眼前,我亲吻着凉风,呼出的气将六瓣的雪花淹没,就如同被大雪淋湿的花瓣落入池塘不知去向,也无所踪。
我曾多愁善感的想过:雪花的不辞而别,泪水恐怕早已将自己融化,或者随着冽风一起漂泊,如果飘到没有雪的地方,它是否会停下;飘到温暖的地方,它是否又融化,继续做它那个柔软的小水珠。它到底何去何从,我也不必去想太多,也许这就像人们所说的那样,世事无常。
一场款款而来的大雪,悄悄而去,我将笔尖停留在喜悦的雪花里面,伴着雪花的喜悦,融入喜悦……
2017-02-08 佛主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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