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初夏,我在菜场买了一段藕,把它摁在了屋后的小潭里。
小潭本来是让母亲种了茭白的,满满地占了一潭。我是拣了潭边的一角空隙,给这一段藕安了个窝。后来好长一段时间出门在外,但我常记起它,每次打电话给父亲,我总提起藕的事,盼望着父亲能够给我一点的关于藕的春信。父亲也不惊奇,只是淡淡地说:出了几杆肥大的荷叶,也无惊艳的美色。我便有些失望,想起它是菜藕,也许再繁盛也开不出夺目的荷花来,于是我慢慢地淡忘起它来。
去年夏天,因常看《头条》里面关于种莲的文章,我终于又惦记起小潭里的藕来。父亲在电话里仍然没有惊奇的语气,只是说多了些更肥大的荷叶,也看不出花骨朵的迹象,但终于有点亭亭玉立的意境了,这完全是荷叶的功劳。对于荷花款款绽放的盼望,我又冷却了热情,但似乎有一些希望的力量,让我觉得有种盼头。
我多半时候在外做生活,看不到荷的长势。今年七月,这盛夏的热天,电话那头的父亲的语气来得惊奇:荷叶已经胀满了小潭,宽大的圆叶淹没了茭白,小潭已经是荷的天下。令人兴奋的荷叶间,终于开出来三朵荷花。粉红的大的花瓣,金黄的花蕊的芯须,帝皇般高贵的黄色,在禅意的花瓣的烘托中,漫溢着花的圣洁。父亲拍了照片发给我,让我在异乡分享花开的乐趣。
但我总觉得遗憾,要是荷花有灵性,它一定会告诉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候,你却在天涯视而不见!
好在我看到这莲蓬的时候,便发现希望所在,肯定的,明年的荷花会开得更艳,更多!
藕 藕 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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