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拖拖沓沓,今日终于把《2020中国随笔精选》(辽宁人民社出版)读完。除了《公园记》(彭程)一篇与人民文学社的同年度散文选凑巧撞车外,其他的文章也同样精彩纷呈,不逊意深旨远。
这段时间,不算吴晗的《朱元璋传》和刘震云的《一日三秋》等小说,先后有三本散文或随笔合集同步在读。大致是办公室一本,书房一本,床头柜一本,想起读读,闲来翻翻,经常是恍惚错乱,糊涂混淆。
涉疫宅闭的下午,鲜亮的暖阳悉数照进,大好的时光正适合卧榻闲读,遂拈来这本随笔,趁着兴致把所剩无几的篇章一并收官。万万没想到,在倒数第二篇《人类何以永续》中,竟被文中提及的纪录片《记住乡愁》“古城系列”涵盖到我的家乡——黑龙江宁安古城所震击了,那一刻,心旌摇曳,心潮澎湃。而本文的作者,正是该纪录片策划人之一的郭文斌。
紧接着,我一边急切地喊来也是同乡的妻子,一边匆忙地上网查找《记住乡愁》中专属家乡的那一集。半个小时的光影轮转下,宁古塔的历史人文浓缩再现,故园的乡土风韵浸润其间。看到片中熟识却久别的家乡风物,令我不免回想起当年陪同接待北大学工战线领导和同仁一行赴家乡游历的场景和轶闻。
家乡之门那是2004年的盛夏,缘于北大学工部门与老校长(已升迁至省里)的特殊渊源,我校受命全程接待北大贵宾的牡丹江之旅。对于此等重任,学校相当重视,不仅调用彰显尊贵的丰田考斯特面包车和经验丰富的老司机一路保障,还指派校办擅长协调服务的副主任专门随行。考虑到客人较多且都来自学工系统,圆滑又机智的王(副)主任特意打招呼给本校学工部的老同学王(副)部长请求支援。而我呢,作为学工部当时最年轻的男同志,既是单身又办事稳妥,最为关键的是,我老家就是牡丹江(宁安)的。于是,两位王领导一拍即合,几乎来不及准备,我从办公室拿上些随身物品就上车出发了。
一路欢歌一程幽默
如今,从省城到牡丹江市区将近300公里的高速路程,由于山多弯急,兼顾安全舒适怎么说也得行驶三个小时。而十多年前,既便安全和舒适性能俱佳的考斯特面包,也要跑上四个多小时。
想到今后几天要和北大的客人们朝夕相处,怎么都得先和大家混个脸熟吧!彼时虽参加工作仅四年,可也藉就业之便参会出差了十几趟,接待服务了两年多。这次任务既是陪同游玩又是锻炼机会,我还有啥放不开的!
经过上车时简单地寒暄之后,我摇身一变成了“地接”导游。从黑龙江的风土民情,到牡丹江的历史文化和自然景观,我流畅自如地一一加以推介,从小酷爱文史地理的特长得以发挥,工作后日积月累的常识储备得以展现。在言语风趣的王主任带动下,我也不失时机地用方言俗语插科打诨,一来尽快地和客人消除拘谨拉近距离,二来充分地坦露东北人的天生诙谐和分外热情。
图源网络几个小时的长途车程,打打扑克是轻松愉快的消遣方式,同时也是切磋交流的游戏场合。既然客随主便,那就来玩旅途对战的升级(对主)吧,我和王主任一伙儿,两位客人一伙儿。本就是友好娱乐,不存在争强和承让的意味,可我明明从王主任的眼神和闲话中,看到和听出了志在必得的暗示。
有些时候,越是求胜心切,越是欲速则不达。我俩自认为牌技不输对方,可就是运气稍差一些。眼看着对方一路打到“封A”,我和王主任计上心来,一唱一和地详解起最后一把的“新规则”:什么红桃A扣底回到J,若是黑桃A扣底则反败为胜,云云。对方尽管将信将疑,但是占据极大优势满不在乎,再说身为客人也不好说什么。结果呢,我们还真就把握住了命悬一线的生机,黑虎掏心(王主任命名),逆袭翻盘。
关于“打个牌而已,为啥争强好胜?”几天之后知交渐深的王主任给我的说辞是,我们号称黑龙江的“北大”,可谁都清楚与北大的差距那是全面而显著的,那我们还不能在打扑克上耍点心眼,赚点面子? 想想颇有道理,呵呵。
旗开得胜的牌局结束了,王主任提议我带大家唱唱歌,活跃一下车上略显沉闷的氛围。唱什么?那肯定也要入乡随俗喽。幸亏我小时候跟父母学唱了不少富有龙江地域特色的民歌,才不致于搜肠刮肚,黔驴技穷。反正跟大家也混熟了,那就带头把小合唱搞起来。不一会儿,婉转悠扬的《乌苏里船歌》《我爱你,塞北的雪》《北大荒人的歌》等歌曲一首首引吭而出,响彻耳畔,飘向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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