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冬 你没来
前天 你轻轻地飘 慢慢地舞
落地 依旧不见
期盼 期盼
这次可以 有你漫天
1
一个冬天,北京没有一场像样的雪。
前天,北京终于下了一场“地上见白”的雪,可是我这儿只见雪落地,没见地上白。
前天早上,有那么十几分钟,天空飘扬着雪花,稀稀疏疏,曼妙地飘舞,落到地上,还没怎么样呢,就不见了。再等等,竟然停了。
朋友圈里,都在晒雪景。故宫,红墙黄瓦,趁着飘雪的时候拍,衬着雪更白;广播里说,故宫管理人员故意留出几块拍雪景的地方,没有清扫,让摄影爱好者过过瘾,我看到的也只是薄薄一层。西北边,靠近山区,下得可能大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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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预报说,今天可能有中雪。昨晚,睡前还盼着早上拉开窗帘,外面白雪皑皑。
早上,起床,却又不敢拉窗帘,怕失望。忍不住好奇,拉开一条缝,探头看看,唉,说好的雪呢?
洗漱,穿衣,操场边热身。似乎有一朵雪花落在了额头,凉凉的。把头仰的更高,不让帽子遮住,等着再来一片。一分钟,两分钟,没有等到。难不成是我的幻觉?
开始跑步,一圈,两圈,咦,好像真的有雪花。继续向前,看到雪花,轻轻盈盈,缓缓而落。
再过十几分钟,三公里快跑完了,雪花又不见了。
外面依旧漆黑,天空似乎满是云,看不到星星,也没有月亮。这会儿下得雪,只是想提前和我打个招呼?
2
四大名著中,描写雪的段落各有特色。
《三国演义》写的很大气。“一夜北风寒,万里彤云厚。长空雪乱飘,改尽江山旧。仰面观太虚,疑是玉龙斗。纷纷鳞甲飞,顷刻遍宇宙。骑驴过小桥,独叹梅花瘦!”这是刘备三顾茅庐,第二次去寻诸葛亮,结果没见到诸葛亮,遇到了他岳父黄承彦,黄骑驴踏雪时,吟诵了这首诗,据说是诸葛亮《梁父吟》中的一篇。大气恢宏,气吞山河,一句“改尽江山旧”,表露了作者胸怀天下的远大抱负。
《水浒传》写的很豪气。第九回“林教头风雪山神庙”写雪,第一句“正是严冬天气,彤云密布,朔风渐起;却早纷纷扬扬,卷下一天大雪来”,第二句“那雪正下得紧”,第三句“看那雪到晚越下得紧了”,白描式的写法,尽显豪情。而林冲“踏着那瑞雪,迎着北风”“花枪挑着酒葫芦”,后来喝多了,“醉倒在雪地上”,想那北风地里,大雪天下,杀了贼人后,如此豪饮,不愧好汉行径,果真快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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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记》写的很灵气。唐僧师徒四人到了通天河边,观音菩萨莲花池里养大的金鱼下界成怪,为了设计捉拿唐僧,做法下了一场大雪。书中用了三个长赋描写这场大雪,篇幅很长,摘几句:“六出花,片片飞琼;千林树,株株带玉。……柳絮漫桥,桥边渔叟挂蓑衣;梨花盖舍,舍下野翁煨骨柮。客子难沽酒,苍头苦觅梅。洒洒潇潇裁蝶翘,飘飘荡荡剪鹅衣。”“苍松结玉蕊,衰柳挂银花。阶下玉苔堆粉屑,窗前翠竹吐琼芽。”“雪积如山耸,云收破晓晴。……万壑冷浮银,一川寒浸玉。”《西游记》本就是神话小说,里面对雪的描写更夸张,作者发挥了无限的想象力,把雪后景色写得活灵活现。
《红楼梦》写的很文气。第四十九回“琉璃世界白雪红梅”中,一夜大雪后,贾宝玉“从玻璃窗内往外一看,原来不是日光,竟是一夜大雪,下的将有一尺多厚,天上仍是搓绵扯絮一般”,在往芦雪庵走的路上,“四顾一望,并无二色,远远的是青松翠竹,自己却如装在玻璃盒内一般。于是走至山坡之下,顺着山脚,刚转过去,已闻得一阵寒香拂鼻。回头一看,却是妙玉门前栊翠庵中有十数株红梅,如胭脂一般,映着雪色,分外显得精神,好不有趣”,之后便是“芦雪庵争联即景诗”,大家对这雪景,吃完牛乳蒸羊羔,再围火烤完鹿肉吃,然后吟诗作对,真是风雅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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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说起雪,总有几句诗词浮现眼前。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白居易这首诗,朗朗上口,加上前面两句“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一副冬日温馨的画面跃然纸上,而那种期待雪花飘落和好友相聚的心情多么迫切!一如我现在等待下雪的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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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我一直以为这首诗是那位“梅妻鹤子”的林逋写的,现在一查,出自宋代卢梅坡的诗。卢梅坡传世的诗很少,名气也不大,但这两句诗算得上千古绝句。让人想起林逋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和王安石的“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知雪,为有暗香来”,一场雪,一树梅,激发了多少文人墨客的灵感。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毛主席这首沁园春,描写了北方壮丽辽阔的雪景,纵横千万里,肆意数千年。相比之下,李白“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就显得有些单薄了。
窗外的雪,下下停停,停停下下,渴望能看到粉堆玉砌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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