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晨,面对朝阳,看着远近参差的高楼和如梭般来往不息的车流,我都会想起儿时的村庄,那是“开轩面场圃,而无车马喧”的一方宁静所在;去到梅州的乡村也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而今人迹近空的那个小村庄,慨叹我的故乡已回不去了。
生我养我的故乡给予了我美好的童年记忆,地处丘陵地带,十几户人家在几山错落的凹处立足,那条小河一路滋养了附近的乡民;平整的田地和高低不等的山峰相互依偎,构成我心中的“青绿山水”!
四季的变化无比鲜明地让小小的村庄变换不同的图景:春天播种插秧忙,我们爬树摘桑葚、菜园里摘黄瓜,乐此不疲;夏天到来荷叶香,以绳吊瓶下到水井,听到“咕嘟”响后,满意扯回,享受特有的清凉;秋季,谷物收获,到处是来来往往忙碌的人们,挥汗如雨,尘灰浸衫,但是开心自得;大大的老南瓜、如裹霜般的长冬瓜则可成为长时间的餐点;冬天就更好玩:围炉取暖、烤红薯、烤蚕豆、炸花生、堆雪人、打雪仗都是我们的赏心乐事。
年复一年,四季轮回,村庄的图景也循此固定安然地变换着,我们逐渐长大。随着成长的步伐,离故乡越来越远,故乡的人、事、面貌也渐渐远去。大家纷纷外出、搬家,再后来,好好的房屋被推倒,据说可以拿到补贴款,如《隐入尘烟》里面的一个画面一样。比较伤然的是我儿时栖息的房子如今成为一畦菜园,虽然明知回去次数会寂寥稀疏,但内心依然会隐隐遗憾,好比一个杯子碎了,陡然看到某些零星碎片一般。几次回到村庄,深切的感受是天地的博大,时间无语,山、田、屋、水也都无语,但那些葱郁杂乱的树木、浅而萎缩的池塘、荒颓的房屋已经直接告诉我,时光一去不回头,那些美好的图景也当存于记忆之中了。
先生老家发展得蓬勃盎然,我老家也发展迅猛,只不过我的偏僻村庄在发展的浪潮中尚未被洒上阳光,人口外迁导致没落。无论如何,童年的欢愉却是无法抹去,时时现于脑海。
秋天来临,广州气温略降,绿意仍是居多,我的乡村,应该树枝都会光秃、地上黄叶满地了吧!故乡的天地,难忘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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