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仲明和之舟在寺里住了两日,待到雪完全化了才下山去。
住在寺里的期间,法观和仲明二人每日都坐在一起高谈阔论,从诗词歌赋谈到农工政商,从天下局势谈论到娱乐八卦,就连法观做饭的时候,诸葛仲明也跟着去了厨房,就“为何霜打的蔬菜更好吃”以及“如何把素菜做出肉味”两个问题引发了热烈的讨论。
气的法人在饭桌上“啪”的一声摔了筷子。
“食不言!寝不语!”
这下法观和仲明安静了,弦音和之舟也安静了。
这一瞬间的安静让气氛尴尬的可怕,毕竟这两天弦音不围着师父转了,法观也不三五时常陪他唠嗑两句了,法人突然就莫名其妙被“孤立”了,他无法接受,也不能接受。
热闹总是别人的。
吃完饭,仲明和之舟就要走了。
“之舟,你还会回来看我吗?”
之舟看了看仲明,仲明的养育之恩恐怕要这一世来还,“等我长大了,有空了就来看你。”
弦音点点头,眼泪汪汪的。延之走了,之舟也要走了。人来人往,这些人如过客般匆匆出现在生命里,然后又匆匆离开。
不过幸好,君君从一开始就陪在身边。
“那我们拉钩,以后一定要再相见。”
再看大人们那边,就实在多了。法观拿了一罐雪化成的水封好,还拿了一盒茶叶送给仲明。
“法观,你怎么这么见外。”
“礼轻情意重。”
“这两日,你我彻夜秉烛长谈,都有黑眼圈了。”
“你胡茬都长出来了,下山去之前剃了吧。”
“可惜你便要走了,不然定要再谈个三天三夜。”
“可惜你出家做了和尚不能饮酒,不然定要一醉方休,不醉不归。”
“哈哈哈哈哈哈哈。”
自从法观来了这寺里,从来都是收敛着自己,这还是他头一次如此不顾形象的大笑。
高山流水遇知音,大概如此吧。
“法人长老,这是山下草屋的钥匙,还请您代为保管。”
法人接过那钥匙,只感觉沉甸甸的沉闷。
“你们今日下山便要离开了?”
“是。”
“那屋里的东西?”
“屋里也没甚东西,都是些不值钱的物件儿。就留着给下一人吧。”
“阿弥陀佛。”
道了别,把之舟和仲明送到寺门口,就此别过。
“还请留步。”
“各自珍重。”
等到仲明和之舟走远了,法观才想起来,“唉!忘记加微信了!”
“你还是先买个手机吧。”
“师兄,寺里还有钱吗?”
“就算你现在立马买了手机,你也追不上仲明重新要微信了。”
“那怎么办!唉!破产不可怕,可怕的是连买手机的钱都没有。”
“若没有我寺,恐怕你早就饿死街头了。”
“师兄——”
“怎么这两日你跟仲明同吃同睡,还会撒娇了?”
法人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仲明的微信,为师替你留下了。等法海下次回来,让他给你带个手机。”
“多谢师兄。”
“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法人心里还是酸酸的,“我看那仲明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不出世便已知三分天下。真乃神机先生也。”
“所以?”
“我问他怎么卷土重来——”法观觉得这词不合适,又立马改了口,“东山再起。”
“出家人还是一心向佛的好。”
“师兄,香火钱愈发少了。”
“唉!我还是去给法海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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