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清醒而安好地活着

文：橙紫秋

      最近一段时间，觉少。熬了几个晚上，身体便有些吃不住了，眼也酸涩得厉害。小女上学后我做完手头的事情，便在沙发上小寐了一会。却不想一下子掉进了梦里，梦见自己在很远的无名地方跋山涉水，空寂的山谷，幽深的密林，寻不到出口的恐惧，让如鼠胆小的我惊骇得喘不过气……

      挣扎着醒来，外面下着细细密密的雨，倒是风颠狂得很，在高楼间左冲右突，羞恼地将树叶虐得哗哗作响。风，调皮地钻进屋子，钻进我衣着单薄的身体，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已是初夏，竟冷得像料峭的寒春。被雨水洗礼后，小区里的植被和树木更加干净和翠绿，才几年功夫，小区里的花草树木竟快要抵过故乡的森林了，但却没有故乡那种空透与清明，有种密不透风的压抑。

       感觉现在城里的风景大都是一个样子，井然有序，错落有致，永远都是茂密的葱绿，人为的规划总是让人觉得四季不明少了许多生机。就像城里的孩子，从出生就被父母规划好了成长了路线，却没有想到，很多时候，孩子并不会按着我们的意愿而成长。而最好的，便是帮助他努力长成自己的样子，笑傲苍穹。

      楼下那颗桔树新绿更盛，幼果俏立，然而去年成熟了的桔子依然黄橙橙地在枝桠间得意地招摇着。常惹得一些顽皮的孩子嘻戏攀爬，或是用长长的木棍在树叶间戳打。别看那果子黄橙橙的饱满诱人，剥开皮时汁水也散发着好闻的清香，但入口却酸得你呲牙咧嘴，眉眼紧皱。看着那些揉着肚子笑作一团的天真孩童，站在阳台的我心情会莫名地变得柔软，紧跟着嘴里也泛着酸水，好像被那酸涩传染。

      这样的童年是快乐的罢！可惜，快乐的总是很短暂，长大，也只是一转眼间。隔着一栋楼的是一所小学，听得到孩子们整齐的响亮的读书声，听得到上下课悦耳的音乐铃声，听得到孩子们下课后兴奋的喧嚣，也看得到在老师的带领下操场上孩子们奔跑的身影。有孩子在的地方，总是热闹的！有人说很吵，但我却很享受孩子们带来的欢欣和纯真无邪。也常看到有些孤独的老人扶着校园围栏痴痴地看着欢笑打闹的孩童，那灿烂在嘴角的笑有些落寞，眼神慈爱又忧伤。

      放学后校园里的空寂让整个小区都变得安静。夜，来临了！小区里又是另一番热闹景象，归家人匆忙的脚步将每个窗口的灯点亮，让渐黑的夜多了些温暖的色彩，空气中散发着家的味道，渐浓、渐淡、又渐远……

      不知是谁家孩童的嚎哭惊醒了夜的梦，夹杂着年轻父母不耐的呵斥声，对孩子有着一颗宠溺之心的我，心跟着揪得紧紧的……直到哭声停，夜重新安静。

     不想入梦！年轻的时候爱做梦，梦想旖旎人生……而现在，只想清醒而安好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