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地点:终南山中的一个破屋
人物:卖炭翁
人物介绍:卖炭翁,已年过六十,他满脸都是烧炭的尘灰,脸色是烟熏火燎的痕迹,鬓角苍苍,十个手指全是黑的,整日整夜烧炭烧炭,他本来的面目怎样,已让人分辨不清了。
(屋外呼啸的寒风通过久未修补的窗户,呼叫着钻进冰冷的屋内)
卖炭翁:(双手合十,念念有词)老天保佑啊,今晚下一场大雪吧!那样我的炭就能卖个好价钱了。
(他紧了紧身上满是补丁的单薄衣裳,扭头看了看袋子里所剩无几的粮食)
否则我的生活就没指望了啊!唉,早些睡吧,明天还要赶城里卖炭。
【第二幕】
地点:山路上
时间:拂晓时分。
人物:卖炭翁、路人甲
(屋外的白雪约有一尺来厚)
(卖炭翁醒来,看到世界白茫茫一片,禁不住眉笑颜开。)
卖炭翁:真的下雪了!感谢老天!我今天的炭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卖炭翁牵着老牛,老牛拉着千余斤的炭走在布满冰碴子的泥路上,辗下深深的车辙印儿)
卖炭翁:老天真保佑我啊!下了这么一场大雪。
(卖炭翁擦了一把汗,望着渐渐升高的太阳露出了微笑)
(车轮深深地陷入了泥潭中,牛的腿在不停打颤)
路人甲:我来帮您吧。
卖炭翁:(不住地点头)谢谢,谢谢您啊!
(人和牛走到集市南门外,老翁累饿至极,一下子坐在了泥路上休息,眯缝着昏花的老眼看了看渐渐升起的太阳)
【第三幕】
地点:长安城南门市场
人物:卖炭翁、着黄衣裳的宫中太监、着白衣裳的太监手下、路人乙商贩甲、丙、丁。
时间:中午时分
(人群熙熙攘攘,各种吆喝声此起彼伏)
卖炭翁:(吆喝着)卖炭啦!卖炭啦!又好又便宜的炭啊!
(路上行人行色匆匆,没人瞥一眼卖炭翁)
卖炭翁:(叹了一口气)这么冷的天,怎么没人买炭呢?来个好人吧,给我个好价钱,我再去买个窝窝头吃吃,给我老婆子买个她念念念不忘的白面烧饼,她就不用整天价地苦着脸了,唉。
路人乙:(停下脚步,问道)这炭怎么个卖法?
卖炭翁:一斤5钱,很便宜的。(浑浊的老眼突然变得清明,对来人充满希望)
路人乙:50钱卖不卖?我要全拉走。
(卖炭翁迟疑)
路人乙:(重复了一遍,提高声音)一车炭,50钱!卖不卖?
卖炭翁:(摆了摆手)不了不了,本钱都不够!至少要110钱。
(路人乙摇了摇头,衣袖一摆,转头就走)
商贩丙:老汉啊,卖吧,便宜点就便宜点,如果让宫里人惦上了,你可能连30钱也得不到呢。
商贩丁:对啊,对啊,咱们谁不怯?
(卖炭翁不动声色,他心里在盘算:我哪会有那么差的运气?)
(远处传来了“哒哒哒”的马蹄声,溅起许多泥点,甩在了两边商贩的商品上,顿时商贩们呼呼拉拉做鸟兽散。)
(卖炭翁抬头张望,两个骑马人勒马来到炭车前。而他旁边的商贩丙和商贩丁不见了,原先喧闹的大街刹那间寂静一片,人呢,都到哪里去了?)
太监们:(傲慢无比,盛气凌人)老头儿!慢着!你要往哪走啊?
(卖炭翁唯唯诺诺,不敢反抗)
卖炭翁:(躬身,谦卑地问)请问大人有何吩咐?
太监们:我们和你做个买卖。(从行囊中掏出半匹红纱一丈绫挂在牛头,要牵向皇宫)
黄衣太监:(语气轻狂,鄙夷不屑)这些,就换你一车炭吧。
卖炭翁:(战战兢兢,惶恐不安)不能啊!(苦苦哀求)大人,小民车上这千斤炭怎么说也值二两白银啊!求求您放过我,小民全家还指望这炭过冬呢!
(说罢,抱住宫使的腿,白衣太监一脚将老翁踢开,去拉牛车)
黄衣太监:(脸上全无同情,满是戏谑的笑)你就知足吧,其他人连布都没有。我等依皇上旨意,你个草民敢抗旨?!
(说罢,拉着牛车向皇宫奔去,连牛也没留下)
(卖炭翁一下瘫坐在地上,两眼呆滞,嘴唇被寒风久吹,冻得乌紫)
商贩甲:(拾起路上的布递给老翁,扶起他,语气同情)老人家,快回家吧,最近城里一直这样,我们也不好过,您拿这点布兴许还能换些米。
卖炭翁:这些东西连30钱也不值啊!
(老翁攥紧布,颤颤巍巍地向家的方向走去,一步一回头,看着那车炭慢慢变成一个黑点直至消失在视野里。他眼中滚出炽热的泪,随即被风吹干,印下深深浅浅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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