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版上映射的文化底蕴
中国糕点文化源远流长,月饼、金团、绿豆糕、清明糕团……不仅好吃而且好看,形状各异图案也各不相同,那些面粉从松软粗糙的面团变成规整精致的糕点最离不开的“整容医生”就是——印糕版。
过去,民间俗信“糕”与“高”同音,每到逢年过节、造屋上梁、添丁进口、拜寿婚嫁,家家户户都要用各种印糕版刻印出各种图案的精巧糕饼,用来自食和馈赠亲友。
与糕点密不可分的印糕版不仅是制作糕点的模具,同时又包含着许多传统文化内涵。一块糕模、一个图案,包涵了丰富的民风习俗,糕版话人生,作为民俗物件,在民间习俗活动中,代代传承,折射出中国吉祥文化丰富多彩的大千世界,是江南稻作文化的精华。
我们此次拍摄的传承人华启钿老师本身就是搞民俗收藏的,他告诉我们:“不同场合都有它应景的木糕版,譬如这些元宝图案的,是用来求财的;枝开叶散的树形象征多子多福等等。”
▷ “三北老版王”的民俗收藏路
走进华启钿老师的家仿佛就是走进了一座小型博物馆,一屋子的柜子里满满当当的陈列了华老师几十年来收藏的各种民俗古董。每一件“老东西”华老师都能捧在手里讲出它的故事。
说起华老师,那他的身份头衔可真是不少,不仅是一名老师,更是一名民俗收藏家、观海卫城民间文艺家协会的副会长、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等等。不过据我了解,华老师在收藏界还有一个外号,叫“三北老版王”。
三北是浙江宁波的镇海、余姚、慈溪的旧称,自古以来盛产茶食点心。印糕版作为茶食文化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一直扮演着规整糕点、美化糕点、传递意象的重要角色。这些承载了三北民俗历史的“老版”,华老师大概收藏了三千多块,所以朋友们都称他“三北老版王”。
几十年间,关于收藏印糕版的故事很多,“三顾茅庐”或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情况都有,但是因为喜爱,因为珍惜,这些不易在华老师眼里都是云淡风轻的小插曲。
▷ 他从收藏家成为了传承者
几年前,华老师在收藏的路上走着走着忽然意识到,木质模板易腐烂,长期留存怕是很难,而在机械化生产的现代社会,印糕版制作技艺渐渐会被时代潮流所淹没,若想得以延续只有传承下去。
所以华老师拿起了刻刀开始了自学印糕版的制作,或是因为原先就有美术功底,或是因为几十年的沉淀让他对印糕版的图案都铭记于心,仅仅花了一年多,就掌握了这门技艺。
现在华老师还在学校开设了“印糕版制作技艺”拓展课程,教的基本上都是五年级左右的小朋友,他说:“因为他成年人有家庭,毕竟要赚钱、要吃饭,纯粹的靠雕刻印糕版养家糊口是比较困难的。带(小)学生是这样子的,主要不是要求他们雕刻成什么样,而是培养他们的兴趣,给他们的心理埋下种子,以后如果他有这样子的兴趣需要去发展的话,他会重新拿起雕刻刀去雕刻。”
印糕版在面团上留下印痕,于是本来普通的糕点,突然就有了灵气,有了情感,有了寄托,有了文化意味;华老师在孩子们心里留下痕迹,于是幼小的心灵里从此便多了一颗种子,一个兴趣,一个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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