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的队伍里,有许多年龄在十一岁到十六岁之间的少年,他们是少年先锋队员,来自中国各地,他们在红军里当通讯员、勤务员、号手、侦查员、无线电报务员、挑水员、宣传员、演员、马夫、护士、秘书甚至教员等,被成为“红小鬼”。
他们尽管还都是些娃娃,但他们和共产主义青年团通成年游击队并肩作战,甚至跟敌人拼刺刀,而被白军杀害或俘虏。他们在磨砺中渐渐成长,在战火中走向成熟,用不寻常的童年谱写出一曲曲生命的壮歌。
他们的英雄故事流传很多。有一个十五岁的小号手,四年前在南方参加了红军。他家里很穷,没有地,常喝树皮汤,一家六口总是挨饿。她常听人讲红军帮助穷人,心生喜欢。有一年,他翻山越岭找到红军,红军把他送到学校去读书,赶跑了地主,他家分到了地,后来他和两个哥哥都参加了红军。他说,农民喜欢红军,他们亲手替红军做了一千双、一万双鞋子,给他们做军服,男子侦察敌人,还送子弟参加红军。
有一个十五岁的瘦少年,他是甘肃省河连湾附近的一所医院里工作的少年先锋队和共青团的头头,他的兄弟在家乡的游击队里,姊姊是护士,他是个宣传员,是军队里最好的演说家之一。斯诺问他很苦吧?他说:“不苦,不苦,有同志们和你在一起,行军是不苦的。我们革命青年不能想到事情是不是困难或辛苦,我们只能想到我们面前的任务。如果要走一万里,我们就走一万里,如果要走二万里,我们就走二万里!”他认为有革命的地方就是好地方,吃什么睡在哪里,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革命。
斯诺最喜欢的是保安外交部交通处处长李克农的小鬼季邦,一个约十三四岁的山西少年,他是少年先锋队中的花花公子,在他的洗得很干净的上衣领口里面,总是衬着一条白布,露出一点,是全城最漂亮整齐的士兵,毛泽东在他旁边也显得像一个江湖流浪汉。他对斯诺说,你替外国报纸写到他时,不能写错他的名字,要是外国同志以为有一个红军士兵名叫鸡巴,那是会给他们留下一个坏印象的。
在苏区,少年先锋队员的任务之一是在后方检查过路旅客,看他们有能有路条。他们十分坚决地执行这项任务,把没有路条的旅客带到当地苏维埃去盘问。有一次,他们喝令彭德怀站住,要查看他的路条,否则就逮捕他。彭德怀说:“我就是彭德怀,这路条都是我开的。”小鬼们不相信地说:“你是朱总司令我们也不管。你得有个路条。”彭德怀只好写了路条,签了字交给他们,才继续上路。
这些小鬼们精神极好,他们愉快而乐观,他们耐心,负责,勤劳,聪明,努力学习,他们不怕吃苦,勇于战斗的精神令人敬佩。看到他们,大人们的精神就会受到鼓舞;看到他们,就看到了中国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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