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菡芮没有给刁强解释的时间，她将两张八开纸放在刁强面前：“这些题是你前段时间经常做错的，还有你当时做不出来的。”娟秀的字迹抄写的题目，清楚干净。刁强埋头开始做题。他听到陈淑珍和方菡芮的对话也没有回头。
方菡芮坐在床边开始编织毛衣。毛衣已经编织到领口部分，由于天气很热，编织进度比较缓慢。虽然开着窗户，房间里还是有些闷热，刁强不时地抹一下额头上的汗水。方菡芮走出房间，看到母亲并没有收拾餐桌，而是在客厅和父亲嘀咕着什么。她从晾水瓶里倒了两杯白开水，进屋后又关上了房门。
刁强端起凉开水一口气喝下了大半杯，他脸上的红色淡了许多。房间里安静极了，能听到刁强在纸上写字的沙沙声。
方菡芮看着刁强写完了第一页，就放下毛衣认真地看着刁强做过的题，她紧绷的嘴角松弛了，心里暗自高兴，刁强进步太明显了，即使他不愿意背文科的内容，凭借他理科的成绩，若能坚持学习到考试，考上成人学校应该没有问题。
天色暗了下来，方菡芮将刁强没做出的两道题讲解了一下说：“做得不错，明天继续吧。”刁强点点头，他想向方菡芮道歉，因为自己去她办公室学习给她添了麻烦，可又不知该怎么说，还是装作不知道吧。
他站起身，将两张纸折叠起来：“我拿回去再看看错的地方。”一边说一边向门口走。方菡芮跟在他的身后：“好的，晚上还去夜校么？”刁强看了看手表：“去听一节课。”他对着客厅里说：“叔叔阿姨，我走了。”陈淑珍走了过来：“这就走了？”刁强说：“还要去夜校。谢谢方姐。”他逃也似的出了房门。
方菡芮关上房门，陈淑珍说：“你这段时间不在家吃晚饭，是一直在给他补习么？”方菡芮犹豫了一下，才回答：“是。”“这之前你在什么地方给他补习？”方菡芮说：“办公室。”陈淑珍说：“办公室？就你们两个人？”“对。”“有闲话了吧？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自己是什么人，就以为别人和你一样。人言可畏，唾沫也能淹死人……”方菡芮不想再听下去，只是想到明天刁强还要来，她也不想和母亲发生冲突。
她走进自己的房间，陈淑珍跟到门口，挡住了正要关上的门：“他明天还来么？”“来。”“他是你男朋友么？”“不是。”“那就不要让他来。”“为什么？”“邻居们看见会怎么说？你还想不想找对象？”“你不出去说，邻居怎么知道他来咱家？”“你到窗口看看下面坐着的人，还用我说？用不了两天，人们就会知道，一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天天晩上来咱家。”方菡芮说：“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关起门各过各的日子。”她慢慢推着门，陈淑珍退后了两步还想说什么，门挡在了面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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