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年味

作者: 天雨琦缘 | 来源:发表于2019-02-15 10:34 被阅读7次

    “挺甜的还挺好喝,再给我倒半杯。”

    “哥哥别喝了,这个是大人喝的,一会爸爸妈妈回来看到会骂你的。”

    “他们又不在,你不许说,他们哪能知道呢!”

    高低柜前一个约莫五六岁,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女孩,边往杯子里倒着一种红颜色的液体,边和旁边一个八九岁小男孩对话道。

    青诺时常会想起小时候过年与哥哥做过的荒唐有趣的事情,遥远的过往,脑海中依然萦绕。记得五岁那年大年节的一天午后,哥哥趁着爸妈不在家,拿出柜子里的葡萄酒,让青诺倒在喝水杯里,他有滋有味的喝着,青诺当时只是觉得瓶子里红红的颜色看着挺好的,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直觉告诉她不能喝太多,所以才阻止哥哥少喝些。

    可哥哥喝的兴起怎会听她的话,左一口右一口的喝了不少,不一会儿的功夫脸就红了。妈妈回来后,哥哥说要去上厕所,也不让妈妈跟着他,去了半天也不见回来,妈妈就着急地出去找他。找到哥哥时他正靠在途经回家之路的窄巷子里快睡着了,妈妈说要背着他,他也死活不让,没办法妈妈只好扶着东倒西歪身体站不稳的哥哥回了家。

    妈妈吓坏了,问他哪里难受,他也不说实话,就说想睡觉。傍晚十分睡醒的哥哥问妈妈要饺子吃,妈妈看着不像有事的样子才渐渐放心下来。事后青诺害怕哥哥再出事也没有信守承诺,还是偷偷地告诉了妈妈那天发生的事情,妈妈这才笑着知道原委,妈妈和爸爸说起这件事,青诺才知道那瓶子里装的红水水是葡萄酒,显然是哥哥偷嘴喝的有些多了,有了这一次深刻教训,至此以后哥哥再也不敢喝了,这也成了青诺长大后时不时取笑哥哥的话题了。

    现在各家各户的生活越来越好,每到过年家家户户都将年货准备的充足富裕,想买什么都可以买到。大街上、巷子里到处可见匆匆行走的路人们个个满载而归。可平时同朋友们聊起来,大家却都说年味越来越淡,感觉不到过年的快乐,更怀念地是小时候过年的滋味,那时候就盼望着早早过年,大人孩子都高兴的干这儿干那儿,好像从不知疲倦的样子,连空气里都好像弥漫着年的味道。

    青诺记得小时候最喜欢过大年了,那时的家家户户生活都不富裕,物资供应极度匮乏,所以小孩子们只有过年时节才可以穿上新衣服、吃上好吃的,还可以相约上小伙伴们一起出去玩,又不用做家务,感觉还是那时的过年那才叫真正地过年呢!

    记忆里大年时节各家各户的大人们都忙着打扫庭院家舍,做各种吃食,孩子们趁大人不注意,点上一根线香,拿上一板小花炮,跑到屋外相约上小伙伴,将小鞭炮一个一个插在土墙的缝隙中,用线香点燃后,捂住耳朵赶快跑开,只听鞭炮的砰砰声和孩子的笑闹声不绝于耳。

    青诺家里每年都会自己炸各种吃食,有油糕、馓子、麻花等等,每每炸东西那天,大人们早早就起床先把面和好醒着,搓麻花和馓子就是重头戏,青诺被妈妈抓小工,干一些简单的搓剂子活计,搓好的剂子整齐的码放在盆里等待第二次的醒发。

    妈妈和邻家李阿姨是搓麻花高手,青诺搓好剂子后就看她们搓麻花,看到兴头上青诺也跃跃欲试得想上手一试,可在妈妈她们手中听话的剂子,在青诺手中上劲的剂子怎么搓也不见长,最终只好从实战者转为观战者。十多厘米长的剂子在她们手中不断变化着,一会就搓成长长的条状,上好劲的长条对折后自动旋转着就成了螺旋式样的麻花半成品,均匀地分成三等分再对折后捏好接头处,一根漂亮的麻花就完成了,搓好的成品整齐的码放在案板上。

    馓子就比较好做了,妈妈和李姨负责将面擀成薄片,切好等大的薄片,再用刀划成均匀的条状,但面片两边却不能划通,由青诺负责将划好的面片再编制出各种各样的可爱造型,放在案板上等待进油锅,最终炸至成熟。搓麻花和制馓子过程是最为繁琐和劳累的活计,满满两大盆的面大约得用三到四个小时才能完成搓制过程。

    全部搓好后就该入油锅炸了,大人们怕锅中逐渐升高的油温溅烫到孩子,等到炸开时都会让孩子们躲远些,可孩子们眼见美味就要出锅,怎会舍得走开,都着急得围在大人身边,小手伸得老长,期盼着金黄酥脆的麻花和馓子能赶快出锅尽享美味,更何况辛苦了那么久,饥肠辘辘的五脏庙早就被油炸吃食的香气所勾引,能够尝到自己劳动的果实,怎能不吃得香甜呢!

    小时候过年家里年货除了做的吃食外,还会买些糖果、瓜子、花生、柿饼子、黑枣等零嘴,那会手头不宽裕,各种东西买得数量也都不会太多,年前妈妈买回来后,怕家里的小馋猫们没到过年就吃完,就东藏西藏的不让孩子们找到,可这怎么能难倒哥哥和青诺呢?两个人一个打掩护一个与妈妈套近乎,基本能掌握个大不致方向,等大人上班不在家时,青诺和哥哥就可以找见零嘴的藏身之处,“盗取”上美美的大块朵颐啦!

    有一年妈妈把零食放到小凉房,又怕耗子偷嘴,就在房梁上挂了钩子,将东西悬挂此处,青诺和哥哥那会小,个子低的还有些够不着,可这些都难不倒两个机灵的小鬼,每次都是趁家里大人上班不在时,哥哥力气大些背着青诺,青诺就可以顺利的拿到袋子,两个人选自已想吃的少拿点,在原路返回将袋子挂回去,年初一妈妈准备摆盘招待客人时,发现东西少了不少,还纳闷地自言自语,说挂得那么高,袋子也不破,怎么东西会少呢?兄妹俩假装不知道,却躲在妈妈背后捂住嘴偷着乐了好久。

    青诺的奶奶那时与青诺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奶奶有一个红红的大躺柜,放着自己的衣物、吃食等各式各样的东西,逢年过节家里的一些亲戚看望老人送过来的吃食,奶奶怕孩子们一气儿都吃完了,会留一些放在这个柜子里,所以柜子一打开就会散发出一股香气,把青诺和哥哥馋的直流口水,等不到过年就会缠着奶奶要着吃。奶奶经不住两个孩子的麻缠,总会笑着拿出来,边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吃着,边说“两个小馋猫儿,慢点吃,又没人和你们抢。”

    岁月似箭、时光如梭,转眼间青诺也人至中年,闲暇时光回忆过往,小时候过年的情景还清晰的留在记忆里,仿佛还在昨天,仿佛就在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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