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把几度摊开合拢的《苏东坡传》看完,在这个宅家的新冠肺炎疫情下。可以说,是疫情的暴发阻挡了我外出的脚步,才让我有时间和耐心将它看完。虽然看得有点囫囵吞枣,不知所云,但对自己而言,总还是一次进步。
记得刚把林语堂写的这本书放于桌上时,小儿探头询问“你又要看什么书?哦,《苏东坡传》。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耳畔随即传来清朗的东坡名句,他儿时背过宋词,其间的《定风波》定让他印象深刻吧!即便此时他也才刚过十五岁的春节。
能用这样欢喜的方式开启一段阅读的历程,于我,便是一种慰藉。一个国家的文化传承的模式,以这种父母与孩子的互见传承,应该是一种圆满。
子瞻,苏子瞻……我轻轻低喃着他的名字。中国文化史上,楚辞唐诗宋词元曲清小说,其间名人辈出,诗人、词人、作家更是数不胜数。但我想,你子瞻占据翘楚,应该无人能撼动吧!
身为杭州人,特别喜欢你在杭州做太守的那段日子,清苦但依然可以爬上北高坡,在灵隐寺和天竺顶上,自得于佛家的“和光同尘,与俗俯仰”;洒脱得一路向南,在葛岭和虎跑,尝一壶名泉沏的茶,然后悠然地顺着蜿蜒山间的小溪,归来。更钦佩你的远见和魄力,为一方百姓一湖池水屡屡上表,奏请朝廷,最终得以整治,才保全了如今的杭州美景。
杭州的美,因苏堤、因三潭印月闻名于世,更因你苏东坡,而誉满全球。
初识于你,应该是被“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的气势所震撼,被“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泪湿衣襟。而后,前、后《赤壁赋》便成为了一种遥遥不可及的念想,这念想里有对三国纷争的不解,更有对你豁达人生的敬仰。
你安如一杯酒,不时散发着迷人的醇,陶醉着我们。
如林语堂所言,苏东坡“像一阵清风过了一生”。你生于宋仁宗年间,逝于宋徽宗一年,历经四朝。时代的一粒灰,落到一个人头上,也变成了一座山。也正因为国运多舛,才让政治的争斗不息。被贬被谪,似乎成为了你一生的代名词。乌台诗案,被贬黄州;而后又因新旧党争,被贬惠州,直到遥远的海南。
可是无论是身居高位,还是落魄南荒,你给我的印象始终是安静自守,不惧波澜。时光早已涤荡因贬谪、因颠簸、因月光、因夜风而生发的一切忧忧愁愁,只留给我们一个摆脱官场羁绊、浩然正气的大文学家形象。由宣纸上的墨迹、石碑上的刻纹穿越千古传递到我们面前。翻开旧书,在那无数诗词笔墨之间,我只看见那温温暖暖的老东坡,带着他的大黑狗,拄着一根竹杖,悠悠然然地走到你我面前,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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