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袭,是指出其不意突然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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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读到洁尘的一段文字——“好的书就像是捅了读者一刀。这其实是我希望的,我希望被什么东西捅上一刀,让血脉畅通起来,让那种淤积的状态释放开来。”
这使我联想到作家苏童的话——“最好的散文和小说都有一种突袭感,有突袭感的作品就在于真实,让人为之一振。”
如朱自清散文《背影》的攀爬栏杆就是一种突袭感。还有曹文轩在《黑魂灵》中写到爷爷的死亡—— “他只给自己做了早饭,他没有叫爷爷起床,他知道爷爷再也不会吃早饭了。”
小说《杜一笙》第三章/归来/《我的爷爷、奶奶》一段的摘要——“不知什么时候我被妈妈抱在怀里,我揉了揉眼睛,感觉脸上湿润润的,一看妈妈在流泪,泪水滴在了我的小脸上。妈妈告诉我奶奶、爷爷被送到老家的乡下去了,不能再回来了。我想起了前几天邻里同学的爷爷、奶奶被一群人押走的情景,泪水夺眶而出,心里叫着奶奶、爷爷...。妈妈把我紧紧的搂在怀里说,孩子哭吧!妈妈陪着你一起哭。”
我当时码到这里也真是眼含着泪水,这是否属于突袭感,我不知道,因为我是作者,而不是读者。小说是虚构的,因为我从来就没有见过我的爷爷、奶奶,我没这个福分。然而,我邻居的爷爷、奶奶也确实是因为“逃亡地主”而被遣送回乡下。可我的泪水因何而来?因我的母亲;因母亲所日夜思念,而我也从未谋面的外婆。
鲁迅在《小品文的危机》中曾经说明——杂文应该“是匕首,是投枪,能和读者一同杀出一条生存的血路的东西;但自然,它也能给人愉快和休息”。在另一个地方,他又指出杂文和现实生活“切贴”,“生动,泼辣,有益,而且也能够移人情”。战斗是杂文的生命,它必须具有现实的内容;但杂文又需要给人艺术的享受,发挥感染和陶冶的作用。
看来,拿起笔做刀枪,还真是那么回事。可问题是,如今上飞机、上火车,现在连上医院都要进行安检,对刀进行管制,更别提投枪了。所以说,要“让血脉畅通起来,让那种淤积的状态释放开来。”很难,来点,突袭感还是有可能的。陈丹青的一段采访,他说——“90年代朋友去美丽国,告诉他,国内歌厅的小姐被抓后,兜里一般都有三样东西:一只口红,一只安全套,外加一本余秋雨的《文化苦旅》。”现在可能只剩下《文化苦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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