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静态管理前,其实已从同事那里借到这本书,趁着居家上课这段时间开始翻看。但看到快一半时,又搁下了。后来停了一段时间又拾起来,这次两三天便看完了。
这本书描述了塔拉.韦斯特弗博士的童年以及求学经历。她来自一个极少人能想象的家庭,17岁前从未踏入教室,童年由垃圾场的废铜烂铁铸成,不上学、不就医,一是父亲要他们坚持的忠诚与真理,父亲不允许他们拥有自己的声音,自我的意志是父亲眼中的恶魔。
在哥哥泰勒的影响下,也出于人类潜意识中对求知的渴望,她后来产生上学的念头,并自学考入杨百翰大学,后来,凭着努力与优异表现先后就读剑桥大学、哈佛大学,有了一连串熠熠闪光的求学经历。
所有这些,听起来都像是一个传奇。一路走来,塔拉所付出的努力与艰辛,我们只能从文字中感知冰山一角。但读完这本书,最打动我的不是“励志”。而是塔拉与她特殊的家庭自己信仰关系。
塔拉兄妹五人,童年时家贫,母亲是当地家的助产士,擅长制作精油,通过“肌肉测试”和草药治疗疾病。父亲性格顽固暴躁,对自身的信仰保有强烈的执着,有暴力倾向,热衷控制。还有个暴力倾向严重的哥哥肖恩,动辄对妹妹和女友进行殴打,并认为是这在帮助她们认清自我。父母却对此闭目塞听,视若无睹。塔拉长大后也因与父母的隔阂揭露哥哥的暴行,与家人决裂。父母认为女儿背离基督,缺乏信仰,罪孽深重。
塔拉成年后学业有成,但内心却也在遭受强烈煎熬,她儿时接受的信仰以及来自家庭的影响根深蒂固,像一只无形大手笼罩着她。她有强烈的“不配得感”与“不被爱”感,甚至一度习惯了别人的贬低,当听到教授赞美她的论文时无所适从,头晕目眩。她觉得,比起仁慈,她更能容忍任何形式的残忍。赞美对她是一种毒药。她认为美好一面是自己的伪饰,自己的丑恶必须得到表达,而这些可能都与她童年的惨淡经历有关。
父母亲与哥哥既给了一定她慈爱与照顾,尤其是母亲,支持她很多重要的决定。但他们又以自己称其为“信仰”的名义控制她的思想、伤害她而不自知。这使得她一边试图逃离原生家庭,在思想、信仰等方面与家庭决裂,一边又热切渴望家人对她的理解与接纳,渴望父母与哥哥能就他们对自己完成的伤害道歉而不可得,同时又因与家庭决裂而产生了强烈的负罪感。这使得她无法自洽,经常被莫名的失落感、愤怒、自责笼罩而无法阅读与思考。
她决定求助心理咨询,一年的心理咨询与时间慢慢治愈了她。她开始重新思考“家庭”的秘密:当一个人对家庭的责任与她对朋友、社会、自己的责任冲突时,她该怎么做?她深入钻研美国19世纪四种思想运动,并研究他们是如何与家庭责任问题作斗争,并选择了父亲一直信奉的摩门教作为重点研究,并最终成书。
最后,她在心里与父亲达成和解,她认识到“再多针对别人的怒火也无法减轻负罪感,因为负罪感源自一个人对自身不幸的恐惧,与他人无关。”她原谅了父亲,也放过了自己。
她明白了与父亲的隔阂不仅来自时间和距离,也源自自我的改变。 “我已不是当初那个被父亲养大的孩子,但他仍然是那个养育了我的父亲。”
现在,她已改头换面,再也不是那个无知、邋遢、弱小又倔强的小女孩,已成为一个全新的自我,一名知识渊博的哈佛博士,而促成这些改变的原因,她称之为:教育。
塔拉就像破茧而出的蝶,蝶的升华蜕变美丽璀璨。一直以来,茧意味着束缚与限制,破茧过程的蜕变带给人痛苦,但不可否认,这茧也在一定时间给了一定的安全感和归属感,所以,在心灵觉醒破茧时,才会带来那么多身体和精神上的痛苦。
当然,塔拉所说的教育,我觉得不仅仅只限于进入学校后,所学到的各种知识的获取与见识的丰富,内心的充盈,思想的深刻,也应该包括她在上学前,在故乡巴克峰从父亲、母亲身上耳濡目染地了解和感受到的很多东西。比如母亲的聪慧能干、父亲的坚定执着,这些都在无形中影响和塑造了她。
合上这本书,我仍在想,这本书看起来是在写她的求学经历,塔拉的经历也如此特殊,但是她所经历的信仰危机、内心挣扎,与原生家庭的决裂以及与父母、家庭、自我、社会的和解,是我们普罗大众都可能经历的,是我们人类社会共有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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